”
她端著酒杯一臉半醉半醒迷茫懵懂的表情,不明所以地看向他.
“你還要繼續喝嗎?”
“唔…”她聽不懂他話裏的意思,可她就是還想喝,杯子一傾,她又抿了一口,以實際行動回答了他.
他眯眼接受她的挑釁,彎身低唇捏起她的下巴,幹脆果斷不給她任何退卻的時機地貼上她的唇.
酒很甜唇很粘.
“還喝嗎?”
她不敢講話了,木呐地僵在原地,舒總監突然變的好大好近,她的雙眼找不到焦距,連後退的力氣也沒有.
“現在你說不喝也沒用了.”舌一頂,他輕易地入侵防備不足的她.
她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隻覺得腦中的暈旋如旋渦一般擴大,這就是傳說中耍酒瘋的感覺嗎?
“什麼感覺?”他問她.
“……”她搖頭.
“會討厭嗎?”
“……”她不知道,繼續搖頭.
“你和他結婚了嗎?”
“……”她愣了愣,歪著腦袋思量了好久,恍惚又肯定地點下頭去.她有結婚,她和少爺是拿了結婚證的合法愛國小夫妻!
盡管是早已猜到的答案,可怒氣還是在舒城嶽胸口翻騰了起來,“什麼時候的事?”
“……少爺要繼承飯店,所以要我幫忙…”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老實乖巧,可喝了酒的舌頭真誠得要命,有問必答地無法安靜下來.
“……所以,你們是假結婚的.”
她木木地的點頭,她和少爺是假結婚的,約定一年之後他們就要離婚,約定少爺有了中意的人就要離婚,可現在她在耍賴,她在不守約定,她在和主子鬧脾氣嗆聲.
“要不要和他離婚?”
她失焦的眼神終於找到一丁點焦距,看向舒城嶽,背後的夜景耀人奪目,他的提議好象很誘人.
“和少爺…離婚?”
“對.跟他離婚.他現在已經順利繼承飯店了,已經不需要和你繼續假結婚下去了.所以,跟他離婚.”
酸澀的感覺撲鼻而來,少爺已經不需要她了嗎?可是…
“……我不知道要怎麼離…”她抽不開的不僅僅是那張婚書,還有她留在少爺身上的記憶,感覺
很多很多東西,一句離婚就可以斷掉一切恢複單純的主仆關係嗎?
“你不知道嗎?沒關係,我教你.”
教?離婚這種東西,也是可以教的嗎?
房間忽然暗黑下來,燈怎麼突然熄了,襯得窗外的夜景更加魅惑眩亮.舒總監的手親昵地繞過她的頸後,貼上她冰涼的皮膚,他的手顯得好熱好燙,手指輕輕一撥,她脖口上耀眼的鑽石戒指從她的胸口瞬間墜落,滑滾在地毯上.
她低眸看了一眼在黑暗裏繼續璀璨發光的鑽石戒指,想起少爺求婚時的場景她有些難過.
“你要的都有了,嫁我.”
就是這句台詞讓她被瞬間煞到,什麼也顧不上地撲進這場注定要以離婚收場的契約裏.
舒總監在教她怎麼離婚,她不可以分心想別的.
他摘下了眼鏡,失去了鏡片的阻隔,黑眸灼灼的視線從黑暗裏直射而來,他引著她的手去解他的襯衫領扣.
濃濃的喘熄貼在她的耳邊,她的額頭頂上他的胸口.
夜色被鎖在窗外進不來,她被囚在角落裏出不去.
她真的想學,學會怎樣沉澱掉對少爺那份不該有的感覺,然後當少爺開口對她說離婚時,她也能欣然地點頭,用最專業的女仆式的微笑對少爺說:
“好!沒問題.奴婢馬上跟少爺離婚,順便祝您幸福.”
她想學…
她要學…
天剛蒙蒙亮,皇爵飯店連鎖分店前無端橫出一輛拉風的銀灰色轎車,車輪戛然停住,車門打開,黑亮的皮鞋沉沉地踩上厚重的地毯,震起幾縷灰絲.
“砰”得一聲,車門被風塵仆仆的男人大力地甩上.
接待侍者被男人的氣勢震得麵麵相覷,好半晌也無人敢上前接待.
不待有人迎他,他徑自推開玻璃落地門就往裏走.
“先生,請問您有預定房間嗎?”接待總算回過神來,急忙迎身靠近.
“讓開.”他不理睬任何人,大步走向前台,一敲前台鈴,他不耐煩地開口,“姓輸的在幾號房?”
前台小姐從電腦前抬起頭來,被眼前的男人煞到倒抽一口氣.
一身皺巴未熨的西裝,領帶鬆散地掛在胸口,領扣大敞,袖口捋起,黑眸森冷,尖潤精致的下巴冒出幾絲胡渣,男人冷冷地立在台前,仿佛帶著一夜未眠的焦躁疲憊,整個人頹然不修邊幅卻憑添幾份性感的味道
“先生…不好意思,如果您和入住的客人是朋友,能不能自行電話聯係?我們飯店的規矩,不能擅自通報客人房間號碼,這是**…”前台小姐抱歉地微笑,眼神還在他裸出的脖頸偷瞄了幾分.
男人一眯眼眸,“飯店的規矩?”
“是…真是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