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癢的疾苦,倒像是個普通朋友一般,也不讓人覺得厭煩。
路迢迢向衛謙說了這兩天和孫成聊的事,她雖開始直覺孫成有些問題,可後來的交談又讓她放下了戒心,以為是自己有些杯弓蛇影了,遂問:“他怎麼了嗎?”
衛謙沉吟了下,還是決定實話實說:“知道PUA嗎?他就是其中的學員。”
聽聞此言,路迢迢驚駭:“我......”
PUA她知道,她也參加過那種反PUA測試,開始測試的時候就心知肚明對方是個騙子,也沒上過套。
沒想到這種事真的發生在自己身上是如此的難以分辨,根本意識不到一樣慢慢侵蝕到你的生活中,讓你失去了警惕,從而被他們擺布。
細細回憶過往交談的種種,雖處在恒溫室內,卻一身冷汗,心髒砰砰直跳,雙手攥緊了裙子,表情既驚懼又憤怒,整個身體都在微微顫唞。
不怪她反應過激,畢竟不良PUA這種東西她是看到過極其嚴重的後果的,一直也對分辨它的信心滿滿,還總納悶兒怎麼會有姐妹上當。現在她終於知道了,這種像溫水煮蛙一樣地侵蝕如果不是衛謙告訴她,她可能就真得栽了。
路迢迢正跟自己較勁的時候,忽然覺得手一暖,低頭一看有隻大手包住了她因害怕緊張攥緊的手,大手手心溫暖幹燥,讓她繃緊的神經開始放鬆。
掰開路迢迢攥緊的拳頭,衛謙坐近她,另一隻手輕拍她後背,“放鬆,你看看。”
衛謙將路迢迢手捋平舉到她眼前,掌心一片紅,已經有了四個月牙印子,是剛才路迢迢緊張握拳留下的。
衛謙歎了口氣,用拇指細細揉著這幾個印子,又拉她攬在懷裏輕聲安慰,“別跟自己過不去,不是你的錯。”
路迢迢現在才覺出好些,也不顧兩人姿勢曖昧,頭靠在他肩上尋求安全感。
“以後別跟他聯係,一切交給我。”衛謙揉著路迢迢細白的小手,心中微微泛疼。他還是慶幸的,幸好那天去了她家守著,幸好他多了個心眼兒去查了這人。
路迢迢在衛謙這裏窩了好一陣才將將緩過神,她知道衛謙並不輕鬆,工作時間打擾他很久她也過意不去,衛謙放下工作陪她這麼久到她情緒穩定已然做得很好了。
路迢迢伸手去抓衛謙的手指,她手指細長,可手掌也小小得沒有衛謙一半大,攥著他一根手指就像拉著大人的孩子。路迢迢輕輕搖了搖衛謙的手,對他笑了下,“我沒事了,我去找任菲陪我,你忙工作,陳助已經找你四回了。”
是有一個很重要的會要開,可他現在也對她著實不放心。路迢迢無奈,當著衛謙的麵給任菲打了個電話,又承諾他說在樓下咖啡廳等任菲過來,衛謙才叫了一個HR姐姐陪她。
在這種公司的人事都是人精,本身又年齡比路迢迢大些已經有了家庭孩子,見路迢迢神色不好,便想著法得逗她開心,和她聊了一些自己孩子的趣事,倒是讓路迢迢心情好了不少。
看到任菲來了,路迢迢又向她招手,這才和人事姐姐道別,跑去找任菲。
“小姑奶奶,我這是偷摸翹班出來的,怎麼了你這是,電話裏聽著事兒不小啊。”任菲一副女將樣子,一身剪裁合體的西裝襯得她身型利落,說話也跟竹筒倒豆子一樣劈裏啪啦。
畢竟是在衛謙公司,路迢迢還是怕引起圍觀,拉著任菲往外走,“咱們去‘情半’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