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楚先鋒將軍夾馬越跑越快,再不收勢眼看黑色駿馬就要撞上南越丞相了,所有人心裏一緊,南越士兵不由舉戈相向,突然他“籲——”的一把拉住馬,駿馬淩空人立而起,隨即腰身一扭,轉了個身馬蹄穩穩落地,呼呼的打著響鼻,不安的踏著蹄子。
“哈哈哈哈,抱歉,嚇到諸位了,小馬兒性子烈,不聽話。大人海涵!”先鋒將軍一抱拳,哈哈大笑。
第一場無聲的比試,大楚勝出!
“哪裏,哪裏!”南越丞相抿起袖子擦了擦額頭的汗。
南越丞相話音剛落,後麵的黑色車騎已經到了眼前,全部齊刷刷的“籲——”一聲停了下來,雜音輕巧整齊,比訓練最有素的軍隊踩在棉花上的聲音還要細巧。
“吾家大人乃大楚使者,敢問閣下何人?”聲音金石般朗練,在山野天地間回蕩雲霄。
聲音洪亮張揚,眾人被震得一陣血氣翻湧,足有三秒才定下神,千百道目光不禁齊齊聚到那輛黑色的馬車上。
車簾一掀,一個身材挺拔的黑臉小廝走了出來。寬肩窄腰,臉黑若碳,幾乎都看不清他的模樣,隻隱約看得出輪廓深刻,如刀斧所鑿。雖然身穿小廝服裝,但他薄唇一抿時目光淩厲,儼然一代大將風範。
“咳……本相乃南越右相黃苻堅是耶。”南越丞相騎在馬上舉手作揖。
“怎的迎接我大楚一國使者,南越隻需一名小小右相?”車廂裏笑顏壓低的嗓音傳了出來。大楚使者代表大楚國而來,南越卻隻派個丞相,還是右丞相來迎接,輕怠之意不言而喻。
“吾主安排,本相也不好妄自揣測聖意。”南越丞相微笑著捋了捋胡須。大楚派使者興師問罪,南越隻派右相相迎,就是為了給他立個下馬威,先挫挫他們的銳氣。
雙方氣氛頓時緊張起來。不少將士已經下意識的手按腰側了。
誰知黑臉小廝寒江雪不怒反笑,朗聲道:“大帝真是看得起我家公子了。南越帝王不過二十四乘,親王二十,郡王十六,宮眷十四,宗親一十,相四,將四,餘皆品階應減……嘿嘿,二十二輛車隊,除去右相您的四輛,足足十八輛的車隊迎接我家主人,倒也是郡王級別的了。”
此話一出,大楚使者團個個麵露笑意,按在腰側的手也馬上放了下來。
“這……”南越右相一時啞口,無言以對。
南越接待他國使者一向都是這個儀場,這本是國禮規定的接待排場,沒想到這個小廝偏偏將這個跟南越製度儀矩結合起來曲解——這個虧,他吃得憋屈啊!
南越右相越想越氣,卻又發作不得,隻能氣得銀牙暗咬:“是……啊,吾主可是非常、非常向往兩國和、好呢。使者這邊請。”
第二次交鋒,南越再次幹瞪眼。娘地,正主還沒見到呢,就已經連輸兩成了!
南越右相在前麵開路,笑顏的黑色使者車隊在中間,後麵是南越的二十二輛車隊以及那些半點用場都沒派上的三萬士兵,一行車馬一路浩浩蕩蕩的進入皇宮。
進了皇宮,馬車停穩,笑顏在寒江雪的扶持下下了馬車。在一片驚豔的目光中,笑顏“嘩啦”一展扇子,朝驚呆的南越右相比出右手笑道:“右相大人,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