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味。

不知道消息是從哪兒傳出來的?如此有預謀的宣揚,簡直就像是隆重為她準備的一場洗白大會。

浦深淡淡道:“消息的源頭似乎是晉國。”

謝時雨大概知道是誰做的了。

難怪流言半真半假,像模像樣的,也隻有幾乎見證了她所有經曆的沈恪才能辦到了。

似乎又欠了他一個很大的人情。

謝時雨想起上一次同他見麵,還是在去玄火之前,匆匆一別,甚至連一句告別的話都沒說。對於這個屢次出手相助的男人,謝時雨的心情其實有點複雜。

她又想起那個雨夜的小屋裏,兩人曾經那樣親密的靠近過。

或許在離開黃泉穀去滄州前,她應該先去晉國走一趟。算了,要不然還是先寫一封感謝信?

她難得如此糾結,浦深看了也稱奇。

“流言雖然變化,但重吾也因此聚集了許多上山求診的人,魚龍混雜,師妹近日還是不要下山的好。”

謝時雨看著一本正經的浦深,突發奇想:“二師兄,你有沒有心上人?”

浦深頓了頓,麵色平靜,心裏卻有些翻湧,看來師妹真是不把他當外人,竟還與他交流起少女心事了。

“沒有。”

“那有沒有姑娘曾經向你表白心意?”

“沒有。”

謝時雨奇道:“二師兄生的好,性格好,怎麼會沒有姑娘喜歡呢?”

浦深微微一笑:“我性子沉悶,應該不討姑娘的歡心。”

性子沉悶的浦深又沒談過戀愛,顯然不是謝時雨可以討教的對象。然而想想陷於苦戀的梁淺和所托非人的晴衣,謝時雨隻覺得鬱悶,似乎她們師姐妹的情路都很是坎坷。

罷了,想來沈恪也不是看重形式之人。

......

千裏之外的晉國,不看重形式的沈恪坐在書房裏,再次出聲詢問信使。

“你確定沒有收到任何信件麼?”

信使彎著腰點頭,冷汗卻自額頭留下。

這已經是殿下今日第十二次召見自己了,而且每次召見問的都是同樣的問題,他恨不得將紫竹林裏的信鴿們都開膛破肚瞧一瞧,裏麵到底有沒有殿下希望收到的信件。

沈恪把玩著手中木管描金的紫毫筆,問:“消息已經遞往各國了麼?”

“回殿下,七國都傳遍了,都道那黃泉穀穀主乃是在世菩薩。”

沈恪握著筆在雲心紙上揮了幾下,俊顏始終淡淡的。

信使見他神色,便知道該退下了,走路靜悄悄的,沒敢發出一點聲響。

沈恪扔了筆,心中略有煩躁。七國都傳遍了,沒道理黃泉穀還不知道。他將消息放出去的時候,特意囑咐人帶上消息源頭,務必要說是從晉國傳出去的,為的就是讓謝時雨知道。

看來她是打定了主意,不想同他敘敘舊了。

沒心沒肺。

沈恪忍不住用拇指去摩挲紫毫上的夔鳳紋,惡劣的想,指間若是謝時雨的臉,便用力去扯,捏個棱角形狀出來方能出一出他心中惡氣。

很好,山不來就我,我便去就山。

淺色眸子閃了閃,沈恪轉身走進耳房,風輕輕掀起書案上的畫紙,一雙墨眸栩栩如生。

......

“阿嚏——”

謝時雨坐在四麵漏風的竹舍裏,接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左臉纏著紗布的容葉望了過來:“天涼了,時雨還是多添一件衣服,這茅屋涼颼颼的,我們習武之人火氣重,不覺得什麼,你這嬌滴滴的小姑娘還是不要逞強了。”

謝時雨磨了磨牙:“這是、竹舍。”

她請教過大師、精心布置的地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