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麵。

於馬車輪下救了人的小姑娘,卻因為臉上的胎記,被自己親手所救的人唾棄、辱罵。

“都是你這個瘟神,不祥之人替我惹來了禍事,滾遠一點!誰稀罕你救!”

“天呐!別看她的胎記,會變得不幸的!”

“她手上有劍!剛剛就是用劍擋住馬車的,馬都快死了,學武又怎麼樣,隻會傷人的孽畜!”

人群在一瞬間退散,狂風驟起的黃土地上,小姑娘撫摸著腳下受了傷嘶吼的馬,聲音溫柔:“對不起,一定很疼吧,堅持一下,我帶你去看病。”

因為臉上的胎記,整個城裏並無一人願意為她看馬身上的傷勢,小姑娘倔強地跪在醫館外,始終不肯離去。

雨下了一場又一場,醫館主人磨不過她的耐心,隨手丟出幾個藥包,將大門重重關上。

“滾遠一點!別髒了我的地!”

暴雨中,衣衫濕透的小姑娘拾起藥包,第一次笑了:“看吧,學武果真是一件好事,至少我身子骨硬朗,沒有暈過去。”她俯身親了親馬的眼睛,神色鄭重:“下次我會保護你。”

此後那匹馬便一直跟在她的身邊,她喚它烈焰,是她永遠保護的親人。

她學武的目的,保護自己,保護親人,保護不理解她的、視她為不詳的孱弱百姓。

所以見到以父親的絕學來傷害他人的黑袍,才不能忍受。

容氏夫婦是為了保護她而死,斷然容不得被他人辱沒。

容葉劍指黑袍,神色凜然:“若我贏了,還請閣下向我父親道歉。”

“你!”黑袍一窒,氣急而道:“不知死活!”

狂風大作,台上突然揚沙走石,眾人眼前一暗,台上已是多了一人。

容葉臉色蒼白地望向身前人:“你來做什麼?”

冷星河沉默不語,抽走容葉手中的劍。

容葉晃了晃身子,被冷星河牢牢扶住,她眼裏滿是不解。

冷星河望著她強撐的模樣,分明已是站不穩了,手都在顫唞。心頭微微歎息,打橫將人抱起,走下石台,來到謝時雨身邊,輕手輕腳放下人,道:“勞煩阿姐替她療傷。”

聲音不低,整個觀戰台上的人都聽到了,原來這女子不是什麼未婚妻,而是冷星河的姐姐。

“什麼意%

冷星河冷冷地看向地上的人,眼裏不帶一絲情感。

“老夫......我錯了。”呼延雷咬著牙,半晌才輕輕道了一聲。“啊——”

冷星河一劍挑斷了他的腳筋。

呼延雷在冷星河幽涼的視線裏低了頭:“容姑娘饒命啊——日後再也不敢對令尊無禮了!”

如果我贏了,還請向我父親道歉。

原來冷星河一直記得容葉的話,哪怕此刻那個躺在謝時雨臂彎裏的姑娘並沒能聽到。

......

之後的事容葉都是在冷府婢女的口中聽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