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未亮,晴扶著樓梯到樓下喝水,整個人昏昏沉沉的,腦袋如宿醉一般難受,昨晚一如往日般做了個無比詭異的夢。

因為這次夢境無比清晰,讓她一時有些分不清現實和虛幻,有著凜然美貌的白衣緋袴的巫女,輕輕著呼喚著她的名字,冷靜自持的臉上露出溫暖的笑顏,而自己心裏現在仍殘留著看到她笑容時那種雀躍的感覺。

晴一口喝盡杯中的水,站在流理台前輕輕衝洗著杯子,黑暗寂靜的空間裏隻聽見嘩嘩的流水聲,晴一邊洗著杯子一邊不斷回想著昨晚的夢境,這個夢境總覺得似曾相識,似乎曾經也做過相似的夢。

晴眼眸低垂下來,如蜜一般清亮的眼睛慢慢暗深下來,繞到耳後略長的烏發慢慢從耳後滑落下來,遮掩在微微汗濕的蒼白的臉上,在有些黑暗的空間裏,帶著凜冽的美感。

察覺到廚房有動靜的右京便被眼前的這個畫麵刺了一下,胸腔裏陡然升起異樣的情緒。

身邊的動靜讓晴從沉思中回過神來,臉上掛著虛弱的笑意:“抱歉,是我吵醒你了嗎?”

右京因為剛起還來不及後梳的劉海垂落在額前,配上略有些慌張的語氣,竟讓這個快到而立之年的男子顯得有些可愛起來,同樣一絲不苟穿著長袖長褲睡衣的男子說道:“啊···不,我一向起的很早”。

晴將頭發繞到耳後,看著他說道:“今天的早飯我來準備好了”。

右京推了推眼鏡,高大的身材站在廚房裏,讓寬大的的廚房一時有些縮小起來:“不,我來就好,你的手傷才剛痊愈吧?”

他將視線投到晴的紫色長袖睡衣遮住的右手上,紫色絲綢配著白皙的膚色,右京匆匆轉移了視線,語氣不自然起來:“其實,你不用這麼客氣的”。

氣氛一下子微妙起來,晴剛想說些什麼,昨天鑒定為狐狸一隻的四男光不知從哪竄出來,臉上掛著讓人毛毛的狡黠笑意:“啊啊,一大早你們在廚房做什麼?”

光視線瞥著一瞬間變得有些僵硬的兄長,掃過兩人的同樣長袖長褲的衣著,啊啦,真像情侶裝。

右京有些無奈的聲音傳來:“你到底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光笑著,嗓音如他此時蜿蜒而下的棕色長卷發一樣魅惑,還未抹上唇紅的的唇色有些淡,淡的漫不經心:“隻是聞到有趣的香味所以下來了”,說罷,眼神瞟向二人,示意“有趣的香味”是什麼。

當右京想對他這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四弟說些什麼,一直站在此處,作為有趣事件的當事人開口:“早上好”。聲音平靜親切,好似什麼也沒發生一般,沒有被光調笑後的尷尬或是如右京一般不自然的神色,至少光想從這雙眼睛裏看到的絲毫沒有。

光心裏“哦呀哦呀”的想著,興趣盎然的回複:“早上好”。

右京推了推眼鏡“你們在玩些什麼···快回去整理一下吧,馬上早飯就要好了”。

晴和光對可憐的朝日奈媽媽桑打了個招呼,一起上樓,光輕聲說著什麼“賠率”、“黑馬” 什麼的,聲音太輕,晴聽了,什麼也沒說,告別後回房間了。

晴收拾好下了樓,廚房裏早已傳來飯菜的香味,繪麻此時也在廚房裏,看見她下來,開心的打招呼:“姐姐”。晴摸了摸繪麻的腦袋,一起幫忙布碗筷。

“啊咧啊咧,梓,我也好想被妹妹醬用可愛的聲音叫歐尼醬啊”椿掛在梓的身上,看到繪麻,一下子到繪麻麵前,牽起她的手,聲音興奮,隱約可以看見掃來掃去的狗尾巴,兩眼放光:“繪麻,叫哥哥吧(心)~”

梓一把拉過想要抱住繪麻的某隻:“椿,注意形象。”他朝晴看了過去,對想要做什麼的晴打招呼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