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長時間,一盆冷水當頭澆下,我迷糊的睜開眼睛,剛好看見張恒鬆了一口氣。
他的腦門上冒出一層冷汗,顯然知道自己玩大了,差點把我弄死在審問室裏麵。陸觀可是盯著裏麵的情況呢,簽不下認罪書他會受到處罰,同樣的,我在審問室裏麵出了什麼事,陸觀把事情捅出去,他的後果會更淒慘。
“我還以為死了呢。”
他虛做在凳子上麵,看著我陷入思考中,消磨了兩天的時間,卻拿我無可奈何,他著急了。
我也在著急,都兩天時間了,陸觀有沒有想出把我救出去的方法?另一方麵,我期待著安母能找人把我救出去,兩天時間她音訊全無。有時候我在想,安母是不是像上次一樣把我拋棄了?
張衡點了一支煙,愁眉苦臉,他的眼睛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不出意外的話要對我用強了。
如果認罪書上按下了我的手印,那就真的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天下烏鴉一般黑,為了盡快給上頭一個交代,沒有人會為我平反。
審問室中,我和張恒各有心事,一連抽掉幾支煙,他氣急敗壞的走到我麵前,啪啪便是幾巴掌。嘴裏大罵道:“你還真是一隻賤狗,別他媽的不識好歹,真以為陸觀給你撐腰我就拿你沒有辦法麼?”
我麻木的歪著腦袋,往他身上吐了一大泡口水。
這下可不得了,張恒徹底炸鍋了。
不等他動手打我,審問室的門被陸觀推開了,他盯著倆黑眼圈,臉色憔悴的不成樣子。
“二月,有人來看你了,跟我來。”
自始至終,陸觀都沒有看張恒一眼,將我帶走時更沒詢問過他的意思。張恒陰沉看著陸觀,鼻子裏麵重重的哼了一聲,為了我,陸觀把張恒得罪死了,兩人再也沒有回旋的餘地。
我雙腿發軟,咕咚一聲跪在了地上,張嘴幹嘔。
陸觀轉身看著張恒的臉,冷笑道:“張恒,用不了多久你會後悔的。”
我是被兩個民警扶著走出去的,身體仿佛不屬於自己的,感覺不到手腳的存在,兩天兩夜沒有合眼,期間又被換著方法的折磨,無論是身體的忍耐還是精神都達到了極限。
我隨時都有可能猝死在張恒眼皮底下。
隔離窗外麵,我看見安母緊張的坐著。
我艱難的咧開嘴,對她笑了笑。
看見我這種樣子,安母情緒當場激動起來,她張口大罵:“這是濫用私刑,我要告你們。”
我對她搖了搖頭,說道:“還是沒有辦法麼?”
安母咬著自己的紅唇,搖了搖頭,
“二月,再給我一點時間,我保證會找人把你救出去,我去求淺淺,讓她把你撈出來。”
她慌不擇言,說話斷斷續續,經過這次事情,安家欠我的東西太多了,多到她們一輩子都還不完的地步。我絕望的閉上眼睛,穩定了一下情緒,睜眼看著她寫滿愧疚的臉,說道:“你是真糊塗還是假糊塗?你難道不知道這件事的主謀就是安淺淺麼?你那個寶貝閨女這是打算讓我做替罪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