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豐收斂了嘴角的笑容,表情略有些古怪。
如果狙擊手隻是讓他忌憚,那麼看見了趙陽身上綁滿的雷管,他害怕了。眼神不再像之前那樣底氣十足。
“阿陽,你還是一點都沒變,徹頭徹尾的瘋子。你能加入天狼會就好了,我可以把天狼會交給你,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難道不好麼?”
李豐服軟了。
那幾根雷管可不是開玩笑的,引爆了,皇朝外麵以趙陽為中心,很多人都會死,粉碎碎骨那種。雷管是高危物品,雖說在民間管控的很嚴格,但花費點精力,還是能弄到的。
他絕對有理由相信趙陽的話,不止他身上,皇朝四周也埋滿了雷管。一起引爆,誰都別想獨活,這種破釜沉舟的氣勢,震住了李豐,光腳不怕穿鞋,他李豐家大業大,還沒有到丟掉皇朝就活不下去的地步。
但是我們到了,丟掉皇朝,拚搏來的一切將會化為烏有。
李耀對著趙陽一指:“趙陽,我不信你敢引爆雷管?”
趙陽不在乎的收了獵槍,走到李耀麵前說道:“當初我打江山時,你還是個讀初中的小\/逼崽子呢,是不是以為自己仗著有一個老子,統領了天狼會,認為自己翅膀硬了?”
他伸出小拇指,笑道:“你在我眼裏,永遠是個小崽子。”
李耀鼻子裏哼了一聲,冷笑:“趙陽,人都是會老的,你在年輕五年,我還真不敢打皇朝的注意。”
其實他說什麼,表達什麼意見,統統不重要。要看他老子是怎麼想的,他才是今天決定事情往哪個方向進展的人。一個態度,決定了上百人的生死。
眼神跳動了一下,李豐嘴裏歎息道:“阿陽,你的命我要了。以後上街小心點,別被人稀裏糊塗的要了小命。”
他有著自己的顧慮,安淺淺巴不得他和趙陽打起來,雷管一炸,絕大多數人會死去,可誰也不敢保證,安淺淺是不是一定會被炸死?
還有很多的小勢力,包括那個地中海局長,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小算盤,打起來無非就一種結局,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單獨麵對趙陽,一向不喜歡多說話的李豐才說了這麼多,足以看出他對趙陽的重視。
李豐掉頭往門口走去,李耀不甘心的看了眼皇朝的招牌,跟了上去,天狼會其他成員臉上沒有表情的收起槍。臨走前,李耀對安淺淺說道:“我李耀看上的女人,誰也跑不掉,等著我來娶你。”
趙陽無視了他的威脅,對大門伸手做出請的動作:“豐哥,慢走不送,以後來這裏就睡免費。”
我們目不斜視目送著李豐上車,車隊很快就融入到外麵的車流中,消失不見。
光頭元虛脫的坐在地上,擦掉腦門的冷汗,苦笑道:“李豐還真不是好對付的角色,要不是昨天晚上早有準備,今天皇朝就沒了。”
趙陽深看一眼陸童,莫名的笑出來。
陸童丟掉手裏的煙頭,轉身回到皇朝。
我靠在凳子上,呆呆的看著天空,一分鍾前,又在鬼門關走了一遭。
現在的大混子,都這麼不怕死麼?
安淺淺走到我麵前,失望的說道:“真掃興,竟然沒有打起來,害我興致勃勃的來看戲。”
她招呼不打一聲,回到了紅色法拉利中,閻叔規矩的跟在後麵。路過我身邊時,安慰道:“起碼李豐軟了,不是麼,這是一個好的開端。不過天狼會來了,倒黴的是你還被李耀惦記上了,自己小心點,不要單獨出門。”
囑咐幾句,他鑽到法拉利中,一陣轟鳴聲過後,車子開除皇朝大門,留下一個漂亮的大屁股。
小寶不滿的說道:“這是什麼人啊?二月個,你那麼幫她,她不領情算了,還巴不得打起來你被李耀弄死了。說句你不愛聽的,你上輩子就是一頭沒性生活的種馬,看見女人就走不動道了。”
我沒心思跟他開玩笑,身上軟軟的沒有一絲力氣。
趙陽讓人把地上重新打掃一遍,又重新上了酒菜,躲在皇朝裏麵的人紛紛走出。對著趙陽祝賀道:“陽哥,恭喜了。”
這次的恭賀,發自內心。
李豐退了,皇朝就沒有什麼危險了。
大家其樂融融,地中海局長走到趙陽麵前,警告道:“趙陽,剛才那個狙擊手是你安排的人麼?最好不要把牌玩太大了。要出事,誰都扛不起那個責任,還有以後讓你手下穩當一點,別遇到事情就掏槍,很容易出事的。”
李豐一走,他沒有了留下來的必要性,坐上一輛越野車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