瑩瑩低著頭,一直在沉默,大家都在看我們。沒有她的命令,誰也不敢動,連上警察,皇朝後麵站著一大片人。警車的燈光照到我們這邊,在燈光下,她的臉色有些蒼白。
雙方心裏明白,在我看見她穿著警服走到皇朝,要親手打破我們這一切的時候,我們間的所有感情破碎了。互相感激也好,患難與共也罷,統統的不重要了。
“對不起,我是兵,你是賊。兵抓賊,這是千古不變的道理。”
她抬起頭,臉上最後一絲複雜的表情消失了,取代的是很堅定的眼神。
我嗬嗬的笑,嘴裏對她重複說著一句話:“好樣的,瑩瑩,你真是好樣的。”
站在身邊的王剛看了一眼我,緊接著看了一眼瑩瑩,他突然間變得憤怒無比,全然忘記了自己現在是什麼身份。他大跨兩步,掄起拳頭往我臉上砸過來。
他一字不說,給我的感覺是,沒有任何理由,想打就打了。
我被打的蹬蹬後退幾步,臉上火辣辣的疼,臉皮發酸。
瑩瑩沒有阻止,大家安靜的看著我們。
我沒有帶著手銬,所以王剛沒有機會打我第二拳,我穩住身在,一腳揣在他的肚子上。今天跟閻叔打完電話,我的心情很沮喪,晚上又出了這麼多的事情,加之看見瑩瑩穿著警服出現在我麵前。
王剛那一拳,把我徹底的惹毛了。
他後退之餘,我嘴裏‘啊’的喊了一聲,欺身而至,抓住他的衣領,拳頭不停的往他身上落去。那一腳,我用出了全身的力氣,因此他沒有什麼反應的時間。
現場安靜的有點詭異了。沒有鼓掌叫好,也沒有大聲叫罵,大家就在冷眼旁觀。
王剛被我打倒在地,隨即,我做出來的舉動,令瑩瑩變了臉色,她再也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命令我道:“二月,不要。”
趙陽也想阻止我,但他動作慢太多了,且手上戴著手銬。
我撲倒在地,滾了一圈,搶過一把被挖出來的92,上麵的防水塑料膜還沒有撕下來,但不妨礙開槍。手槍裏,一直是壓滿子彈。
剛拿起來,對著王剛的小腿就是一槍。
砰!
清脆槍聲在空曠的荒地中傳開,在各種禮花炸響聲中,格外的刺耳。
王剛腿上濺出一朵血花,他雙手用力壓著傷口,嘴裏痛苦的哼哼,臉上流出不少冷汗。
在同一時刻,周邊全副武裝的警服端起手裏的槍,全對準了我的腦袋。人在生氣時,根本不會有恐懼的情緒,我手裏拿著槍,慢慢對準瑩瑩。
“我舍命救你,不求什麼回報,大家知道我王二月就是喜歡犯賤。但是,今天晚上你要拿走我們用命拚回來的東西,除非我死了。”
瑩瑩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她著急的下令:“所有人都不許開槍。”
警匪火拚,一觸即發。
她無視我,蹲在王剛麵前,叫人拿來急救箱,就像前兩次她幫我包紮身上的傷一樣,幫他撕開腿上的褲子,用繃帶按著傷口。唯一不同的是,她對待王剛時,更輕柔,眼中的心疼,像是一對情人。
我終於明白王剛為何那麼憤怒了。
那一刻,心中隻剩下悲涼,我和她有著糾纏不清的情感。如今她當著我的麵,用那麼溫柔的眼神看著另外一個男人。
敏捷的身後,準確的情報,回想起和她相處的鍾中鋒,我發現自己真的好笨好笨,為什麼就沒有往警察那方麵想。
我不是仇恨警察,而是接受不了,要毀掉我們所有東西的人,是瑩瑩,這個鐵包公。
看了趙陽一眼,我手中的槍對準天空,砰的打了一槍,大聲說道:“襲警的是我,今晚找出來所有的片刀和槍,都是我一個人的,和別人無關。”
趙陽在對我搖頭。
我對他咧嘴笑了:“哥,皇朝不能沒有你。”
幫王剛包紮了傷口,瑩瑩對身邊的警察說道:“先送他去醫院。”
王剛深情脈脈的看著瑩瑩,提醒道:“小心。”
瑩瑩點頭,在我麵前,她們倆沒有一絲遮掩。剛才她蹲下來幫王剛包紮傷口,我心中就已被撕扯出一個傷口,而她們現在的郎情妾意,則是在慢慢的撕扯著那個傷口,讓我難堪的站在原地,無話可說。
目送著王剛上了警車,瑩瑩指著我下令:“把他銬起來,私藏槍支,公然襲警,毆打警務人員,性質惡劣。”
我一眨不眨的盯著瑩瑩的眼睛,嘴裏在笑。
兩個警察走到我麵前,為我帶上了手銬。
我移開視線,抬頭看著天上的禮花,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