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掏槍的時候,刀疤男臉色巨變,一把拉起彩姨擋在了身後。這些隻是發生一瞬間中的事情,我的速度快,刀疤男也不慢。
正在被推搡出去的宋小暖,回頭一看,瞧見我手裏拿著槍,對準彩姨的腦袋。她驚慌的對我大喊:“二月,你別衝動,我打電話給閻叔叔,打給我爸,讓他們來救你。”
往小她就屬於天不怕地不怕的類型,無論闖了多大的禍,都不會害怕。然而今天晚上她怕了,表情驚慌,說話時帶著一絲哭腔。這種事情在她身上,還沒有出現過,今晚是頭一回。
“你媽的,找死?”
刀疤男雙眼睜圓,裏麵血紅血紅的,恐怖無比。緊跟著他手掌一翻,掏出一支槍,對準了我的胸口。氣氛這一刻緊繃到了極點,雙方但凡有一點錯誤的判斷就會讓事情一發不收拾。
本來今晚隻是一個誤會,一件把話說開就沒有事的小事情,發展到了現在,顯然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料。看得出來,當我們掏出槍的時候,刀疤男是後怕的。
秦武手裏提著槍,平靜的走到刀疤男麵前,期間,他一邊走臉上一邊流血。
來了近前,他抬起手中的槍把,往刀疤男腦門上磕下去了,砰的一聲,他被秦武砸的退了幾步。
最鎮定的是彩姨,這個女人真不簡單,要知道我手指一動,最先死的是她。這種性格,和安淺淺很像。
她看著我說:“我不管你和小暖是什麼關係,把槍收起來,否側今天你們走不出這裏。我是認真的。”
我笑道:“你少嚇唬我,我膽子小,萬一手一抖,你的腦袋就得搬家。嗬嗬,你這得多牛逼啊,今天我偏偏要用槍指著你,你再牛逼也是一個人。我也是認真的,有種你讓刀疤男這個傻逼開槍,你看看我能不能在他殺死我之前殺死你。我賤命一條,不值錢的,你敢試麼?”
說到最後,我提高了語氣,囂張的吼了局。
我沒有嚇唬她,我和秦武沒有退路了,現在誰威脅到我們,觸及到我們的底線,我們什麼事情都敢做。到了現在,一切都看淡了,本來我們就不會有什麼好下場,完全是抱著活一天算一天的態度。
彩姨麵無表情的盯著我看。
她看不清我和秦武,仿佛我們是憑空冒出來的,所以不敢說話了。她的任何一個決定,會影響到今晚事情的走向。宋小暖出去了,會打電話把這裏的事情通知閻叔他們,我隻想拖時間。
秦武看了我一眼,抬起手中的槍口,對準刀疤男的腿,砰的打了一槍,動作果斷。刀疤男慘叫一聲,抱著腿蹲在地上,腦門上冒出了一層層的冷汗。
“都他媽閃開,聽到了麼,給我起開。我不惹事,就想離開這裏。我們沒退路了,不要逼我們。”秦武情緒激動起來。
“冷靜點。”
彩姨平靜的說道。
約莫僵持了十多分鍾,外麵傳來急促的腳步,來人很壯,穿著一件發黃的坎肩,留著寸頭,臉上紋著一隻動物的腦袋,看起來十分猙獰。我往下看,發現是一隻血紅色的烏龜,我見過很多紋身的,唯獨第一次見紋烏龜的。而且血紅的顏色把性格溫和的烏龜襯托的格外殘暴。
在我印象裏,閻叔長的足夠壯實了,在他麵前,嬌弱的像個娘們。他的體格,很像美國那種肌肉男。
他手裏提著一支單筒獵槍,身後跟著六七個人,脖子上都紋著東西,他們人手一支槍。但從氣勢判斷,屠夫的夜行軍,李耀的天狼會都不如這幾個人。
“哈哈,大妹子,你這是搞哪出?咋讓兩個小人物用槍指了,你還真是越混越回去了?”
彩姨看了一眼這個男人,說道:“別廢話,把他們做了。”
他一愣,問道:“真的要做了,聽說這兩個是那丫頭的朋友,你把他們做了,那丫頭回來肯定鬧,宋爺那邊不好交代。你知道宋爺疼愛那丫頭,一向都滿足她的要求。再說這段時間打的太嚴了,聽說市裏麵皇朝帶著人鬧瘋了,前段時間天天火拚,死了不少人。”
“你這地方出事不好交代。”
彩姨依舊重複著之前的話:“把他們做了,要麼你動手,要麼我動手。宋爺那邊我去交代,那丫頭的朋友能隨身帶槍?先做了再調查身份,總之這兩個人太危險,不能留。”
彩姨動怒了,動的是真怒,我不知道自己用槍指著她,會造成什麼後果?
這個男人盯著彩姨看了幾眼,沉默著點點頭。
然後望著我和秦武,單手提起手中的獵槍,對著秦武:“小逼崽子,你們膽子也夠大的,好多年沒有人敢用槍指著大妹子了。真的,不跟你們開玩笑。很多用槍指過她的人都死了,這是命,怨不得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