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窗外麵貼著很厚的膜,她看不清裏麵的情景,我坦然的望著她,隔著一道玻璃和她對視。安淺淺的表情挺憔悴,身後有兩個長相漂亮的女人幫她提著袋子,仿佛是婚紗。
在身邊,黃相寸步不離的跟著,他穿著一件白色的小西裝,有範兒,帥氣。隻是走路時,幾乎是別人攙扶著的,上次他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選擇了瘋狂的方法,當時他也沒有退路了,用命去拚。好在他拚對了,得以活命了,但身上的傷,沒有那麼快恢複。
他們最先走進去,時隔半個鍾頭,一排寶馬車隊停在春夏秋冬門口。王龍從車上走了下來,身穿太極服,身後跟著十多個人,清一色的黑短袖t恤,背著手,氣場十足。這一下子,春夏秋冬門口的人都在讓路。
自上次水泥廠的火拚,王龍身上好的七七八八,看起來很有精神。他的命太硬了,折騰了那麼長的時間,沒有丟掉小命不說。吃掉了李耀之後,又在今天光明正大的出現在這裏,而且他和我們一樣,老早就是通緝犯。
然後是皇朝的人,五六輛路虎越野車緊隨其後的停在門口,陽哥帶著墨鏡走了下來,小寶,韓月,郭天祥,方越還有陳成幾個人跟在身後。
幾人有說有笑,就是小寶不合群,一個人沉默著,跟在陽哥身後,目不斜視的往春夏秋冬走去。
陸童,張恒,瑩瑩他們都來了,開著警車來的。
安淺淺舉辦婚禮,警方那邊壓力最大,他們害怕了,一次次的火拚讓他們繃緊了神經,任何的風吹草動都會讓他們緊張。開著警車來,對安淺淺而言是一種無聲的威懾。
十點多鍾,春夏秋冬熱鬧起來,來了很多人,叫得上名的,叫不上名的,都來了。
我觀察著春夏秋冬周圍的布局,盤算著退路,應對突發事情的計劃。戴好口罩墨鏡以及鴨舌帽,壓了壓,我低著頭走下車,轉身看了眼居民樓,跟著往春夏秋冬門口走去。
二十多個春夏秋冬的女服務員身穿紅色旗袍,分兩排站在門口,手裏端著喜糖喜煙。安姨就站在門口,長發高挽,嘴角含笑,今天的她精心打扮,尤為搶眼。性感高挑的身材,成為了門口的一道風景線,大家都在看她,交談的口氣也挺尊敬。
場麵恢宏壯觀,我見過很多奢華的婚禮,從未像今天這樣親身體驗來的震撼。門口停滿了豪車,比上次訂婚宴要多出一倍,路過的人駐足觀看,指指點點。
我精神上背負著巨大的壓力,今天倘若我出手了,傷了人,或者把事情鬧到了,所引發的一係列後果,是我無法去遇見的。以及隨後宋叔那邊的麻煩,還有很多很多,一切都在我的壓力之中。
我快被壓垮了,昨晚到今天,腦袋一直嗡嗡的叫,亂亂的,無法去理智的思考。
站在春夏秋冬門口,是那麼的迷茫。
我掏出事先準備好的紅包,低著頭,看也不看的伸手抓了兩支煙,一支別在耳朵上,一支放在嘴中。路過安姨身邊,我把笑了笑:“恭喜,新婚快樂。”
接著我把紅包放到安姨手中,帶著變聲器,我的聲音聽起來低沉嘶啞,自己都無法去辨識。
安姨不說話了,緊緊看著我,那種架勢,好像要把我看穿。大家都在盡力的打扮自己,表現自己,唯獨我帶著鴨舌帽,墨鏡還有口罩,看不清麵容。換做誰都會懷疑多想的,這種場合,誰也不想發生意外。
安姨眼中憂慮重重,她在擔心著什麼,笑容並不像表麵看起來那樣開心,相反,她給人一種很壓抑的感覺。
我低著頭,站原地,任她看著。
稍傾,安姨對我笑了笑:“謝謝,進去休息,婚禮馬上就開始了。”
我點點頭,走了進去,裏麵很熱鬧,走廊上到處是人。我夾雜在人群中,跟著她們,她們去哪兒,我就跟著去哪兒。沒人注意到我,大家乘坐者電梯去到頂樓,接近四百多平的空地,擺著很多酒宴,最前麵是一個舞台。
頭頂著飄著很多氫氣球,打扮的很漂亮,猶如天堂,充滿了結婚時的熱烈氣氛。四周是堆滿各種名貴紅酒的桌子,還有點心,跟電視上的一模一樣,有些夢幻。
優雅的音樂跌宕起伏,參加婚禮的人在跳舞,舉止優雅,我和周圍的人比起來,格格不入,仿佛我是一個怪胎,大家打量我的時候,視線怪怪的。
王龍坐在沙發上,翹著腿,麵帶微笑。他定定看著不遠處的陽哥,陽哥雙手插在阿迪達斯運動服的口袋裏,身體站的筆直,盯著舞台,不知道在思考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