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寶手裏夾著煙,笑嗬嗬的走到我麵前:“來,二月你給大家談談死裏逃生是什麼感覺?”
陽哥幫我點了一支煙,做到床邊,問我怎麼樣?
看著大家關懷的眼神,我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說?他們每個人看起來非常疲憊,秦武和小寶抱著手,身上的衣服都沒換。這段時間,他們去了哪兒?幹了什麼,沒人告訴我,不管我怎麼問,就是沒人說。好像達成了什麼共識,對我隻字不提。
“陸童,你那邊什麼情況?我聽說你被革職查辦了?”
我看著陸童,回想起那天他開車撞那些特警的場麵,語氣難免責怪。我真心不希望他那樣做,陸觀為了讓他轉正,做了很多的努力。突然之間,陸童被革職查辦了,所有的努力化為烏有,照他們父子倆的脾氣,一定會吵的。
瑩瑩接過我的話,說:“還是那天為了幫你們出去,陸童開車去撞夥計,傷了好幾個,最嚴重的腿被壓斷了。上頭非常的震怒,本來要起訴陸童的,是他爸做了很多的努力,去找人,拉關係,各種能用的都用了。革職查辦是最好的結局,現在他不能會警局了,隻有等著市裏麵順利升級成地級市,然後上頭派來的人走了,他才能複原。”
“這件事情牽扯的太多,陸童太衝動了,其實他可以選擇更明智的辦法。”
瑩瑩歎息道。
看著陸童烏青的眼神,就明白讓跟他老子幹架了,遺傳了他老子的基因,兩人都是暴脾氣。這一急眼,上手正常的事情。
“你小子,太衝動了,不該的。”
我無奈的說了他幾句。
陸童不在意的對我說:“沒事,那種場合,我要不開車去撞他們,擾亂他們的思路計劃,你們跑不掉的。那個時候,得有人幫你們,其他人都不行,就我一個人適合。我不可能看著你被打死了,這不是我的性格。二月,你醒了,我得走了,我家裏還有很多的事情,他在生氣,一個多星期沒給我說話了。”
他表情挺無奈的,擺了擺手,臨走前對秦武投了一個眼神,秦武心領神會的點點頭。
瑩瑩沒和我說什麼話,她就站在房間裏麵默默的看著我,見陸童走了,跟著走了出去。
他們是警察,我是匪,立場不同,他們不能帶太多時間。
跟著安姨也走了,她沒有說過一句話,後來我聽秦武說,第二天安姨就來了,她不知道往哪兒得到的消息,在宋叔家找我。昏迷的這段時間內,她一直在照顧我,差不多有半個月了,除了我爸,她是呆在我身邊時間最長的那個人。
她很沉默,一整天不和別人說一句話,就在專心的照顧我。
陽哥和小寶沒走,在宋叔家住了幾天時間。
往後幾天裏,我就坐在輪椅上,成天隔外麵曬著太陽。期間來了好幾個警察,他們看了一眼我,麵無表情,接著就走進去找宋叔了,仿佛沒有看見我這個通緝犯一樣,無比的鎮定。
趁老張有事外出來,小寶和秦武在外麵買了不少熟食,提著幾瓶酒。三人來到房間,小寶幫我倒滿了酒,語氣頗為不滿:“二月哥,之前人多,我不能直接問你。現在私底下了,就我們三個人,我得問你一句,是不是我哪兒做的不對,讓你生氣了?”
我知道他要說什麼,搖了搖頭,並未說話。
小寶接著問我:“那你準備這件事情前,你通知過我了麼?我記得三胖還活著的時候,我們四個人是關係最親密的,從來不會有什麼秘密瞞著對方。二月哥,大家都知道你是個非常注重感情的人,你這樣做,會讓我覺得,你們在排斥我,故意把我往這個陣營外麵退,所以我就問你,我哪兒做的不對,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你告訴我,那天本來可以做掉黃相的。”
我喝了一口酒,反問小寶:“那天的場景你看見了麼?”
小寶點頭:“行了,你要說什麼,表達什麼意思,我知道。你有你的觀點,我有我的觀點,你這樣做會讓我寒心的。我小寶像是怕死的人麼?我不跟你吵,也不想在這件事情上糾纏,過去了就過去了。我鬱悶一陣子,生氣完了,該怎麼還得怎麼,不可能因為這件事不認你們了。”
“但是絕對不能有下次,做什麼事,帶上我。不然我這輩子不會再跟你們說一句話,你們知道我的性格。黃相那邊我派人過去了,信得過,都是你們離開後,我培養的心腹,絕對忠誠。前一個星期他們就到上海了,一直在找黃相,找到了算他的命,要找不到了,他最好藏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