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根本動彈不得。
夜箴沒有回答他的話,灰瞳十分平靜,從容渡納他體內至陰至元的絕高修為。
體內日積月累好不容易得來元陰正逐漸消失,這種感覺讓人恐懼。
“你找死!”昑葵暴怒,左手抬起成拳猛地朝他臉上揮去。
夜箴抬手,輕巧將之格擋,眸中深處綻出異樣流光,內力回流的速度越來越快,簡直就像瘋狂了一樣,而昑葵的身體也在逐漸衰敗,如一朵即將凋謝的火紅玫瑰。
空氣中滿滿都是血液的味道,昑葵終於抽回手,指尖猩紅,滿手都是血液,他揮掌,僅憑體內最後一口真氣強撐。
靈力交斷的那一刻,夜箴要控製體內兩股力量,無法行動四肢,隻能看他一掌揮來,避無可避。
幸而,昑葵內力頓泄,一掌揮空,隻拍到夜箴的脖子,小指反倒是勾住了他臉上黑巾,將它扯了下來。
身旁忽而傳來風聲呼嘯,昑葵已無力轉頭去看,隻有眼前那張容顏,顛倒日月。
“曦凰,他已經死了。”夜箴一手按住胸口,單手撐地坐起,口中吐出一口濁氣。
曦凰收掌斂勢,憤恨的瞪了眼已無聲息,橫臥在地的昑葵。轉而躍至夜箴身旁,動作迅速的在他身上點下幾處大穴,阻止了那處幾乎致命的傷口繼續崩血。
“師傅,我們快點離開這裏,出去後我替你療傷。”曦凰滿臉都是焦切神色,一手挽住他的臂膀,想將他攙扶起來。
“曦凰。”夜箴卻突然按住她的手腕,目光定在她的臉上,“生氣嗎?是我利用了你……”
話還沒說完曦凰卻搖頭,微笑如故,“我哪裏會生師傅的氣。”
“今夜一行,你仍舊認為我是為了天理公義麼?”他突然咳出一口血,不顧曦凰心頭焦灼,還是固執的問出了一個自己並沒有打算問的話。
話問出了口,他頓時愕住,難道自己真的在意她心中的想法?
曦凰跪在他的身前,目光堅定不移,“不管師傅是為了鏟奸除惡還是為了那百年修為,我都相信師傅。”
“相信我?相信我什麼?”夜箴目光灼灼看她,唇畔猶帶一絲鮮血。
曦凰莞爾,心直的回道,“相信師傅不會害我,關鍵時候還是會護著我的。”對於這點,她從來沒有懷疑過。
“傻丫頭。”夜箴漸漸鬆開手,失笑間,眸光半垂。
曦凰小心的將他從地上攙扶起來,目光環顧四周,“師傅,我總覺得這地方古怪,我們還是離開這裏吧。”
“你也有怕的時候?”夜箴笑謔她一句,胸口起伏間劇痛如絞。
曦凰見他眉頭緊鎖,不輕不重的哼了聲,“師傅,您都傷成這樣了還有心情調侃我。”話落,她回頭看了眼銜接石頭的鐵鏈,憂心問:“師傅,您還能用輕功麼?不然我背您過去?”
夜箴搖頭,舉步往石台中央走去,“暫時還不能離開。”
曦凰糊塗了,“師傅,這兒真是商晉的古墓?您難道對古屍有興趣?”曦凰扶著他走到石台中央,躺在腳下褚金石裏的男子麵容安詳,長鬢霜白。
“曦凰,你別問,這事我暫時不能告訴你。”夜箴撩袍跪蹲在地,隻手按上石台表層,淡金色的褚石襯得他五指修長而完美。
“恩。”曦凰點頭,不再追問。心中仍難免好奇,夜箴到底要幹什麼?褚金石雖不如金剛,但也是非常堅韌的,倘若用刀斧劈割也尚需用些功夫,而此時他們卻身無長刃。
夜箴撫在地上的五指猛地起勢,狠狠向下拍去,曦凰看得目瞪口呆,夜箴居然想空手劈石?怎麼可能……
金石龜裂,“哢嚓哢嚓”的斷響聲異常尖銳,原來這座用作棺槨的褚石台表麵居然隻是淺薄的一層,裏麵鏤成了一個半空的狀態,小心的將屍身封存在內,厲害的是那嚴絲合縫的手工,宛如天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