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也隻是稍坐片刻,與大小姐喝些茶聊些話,絕不過半個時辰,更未曾留宿。”
“倒是寡情的很。”姚行書冷笑,眼中恨意刀鋒畢現。
“婢子還有件事要同大少爺回報。”煙如又往前趨近兩步,幾乎是挨著姚行書的肩頭說道。
“講。”
煙如附耳同他說了兩句話,姚行書目光一爍,手中端著的茶杯不自覺的握緊,“可確實?”
“應是不差,這是太子妃宮中的人傳出的口風,但凡華含宮邀太子妃,一定要及時通知太子,我想太子應是起了疑忌。”煙如如是回道。
姚行書心中冷哂,要不是淑瑩懷了皇嗣怕是太子不會對她手軟,他倒要看看太子對太子妃的恩情到底有多厚有多重!
有些事情他本不想那麼快的作為,可惜太子逼他如此,那也就怪不得他了。
他束手攏袖掏出一支古樸無華的木簪子,遞給煙如,吩咐,“隻取茉莉花茶,搗三圈,切記不可多亦不可少。”
煙如會意,將木簪子收入袖中,恭然應是。若非細心明辨,極懂機括巧思,怕是根本不會發現那支木簪上另有文章。
姚行書端起杯子,輕抿了口茶,臉上笑意淡薄,他要看著太子對太子妃的所有恩愛俱化成灰!
午膳過後,太子與太子妃一同去了兩儀宮,皇上的病情一直反複交替,時醒時昏的。正巧兩人去的時候皇上醒著,父子公媳間才得一番交談。隻可惜皇上病得綿沉,即便醒著有些話也說不利索,大多時候都是懨懨的靠著,聽太子和太子妃說話。見他們夫婦燕爾情濃的樣子,皇上眼中流露出欣慰神色。
不多會兒皇上便乏了,太子妃親手喂皇上用了湯藥後,扶他睡下,這才和太子一同離開兩儀宮。
“忙了有些時候,今日正好得空,下午我陪你下棋吧。”太子摟著太子妃,一道步下玉石長階。午時陽光正好,照出玉石篆紋地麵上一對無雙麗影。
旻蕊和趙宸都曾在東宮侍讀,趙宸最愛看書,旻蕊最喜下棋,這些他都是清楚的。
“那不如臣妾讓人在禦花園的長春亭裏擺棋?”太子妃啟顏笑道。
長春亭依傍碧湖,風景毓秀,確實是午歇休繕的最好地方。
“依你。”太子粲笑,摟在她腰間的手更收緊了些。
才步下階梯,太子卻悵然歎道:“看來又有事要忙了。”
不遠處,禁軍統領焉逢正領著人匆匆往這邊而來,腳步急促,看來真是大事。
“殿下去忙吧,可莫耽擱正事。”太子妃稍稍推開他,溫柔言語時,替他又整了整衣襟和長冠瓔珞。
“好,我晚上再來你宮中。”太子緊了緊她的手,又附耳同她說了兩句話。太子妃麵色訕紅的輕推了他一把,他忍俊不禁的笑了幾聲,這才轉身依依不舍的朝焉逢走去。
太子妃見兩人言語了片刻,而後疾步離開,邊走邊說話,隻搖了搖頭。
與青兒回到東宮,太子妃命人取水給她梳洗,一早上也沒忙什麼,她卻覺著身子有些乏,特別是腰身很酸。
“青兒,你去取些甘杏蜜脯來,我覺著嘴中有些無味。”青兒應命要去取,又被她喚住,“前些日子進貢的杏果也拿幾枚過來。”
太子妃轉入內殿,宮女張開屏風侍候她更衣卸妝,以往殿中都會點一味香,或提神的或助眠的,總脫不開香霧繚繞,可自從穆妃出事之後,太子妃的宮寢裏便再不允許人點香了。
她拾起梳妝台角落裏擱著的一柄扇子,拇指揉推,慢慢將扇子打開,絹白的扇麵上不曾提有一字半句,卻畫了兩個人,男子仗劍回眸,女子飛跳而來,畫得栩栩如生,連兩人的表情都刻畫的如此鮮靈動人,好像在那一刻當即拓下了這個場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