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愈深幾分,“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可真是情深意切呢,你是不是感動了?我比不得楚桓少年英偉,那麼,你是不是後悔嫁給了我,後悔成了這個太子妃?”
“你到底在胡說什麼!”太子妃被他話語中的不堪激的羞怒交加,揚手就要去奪回那把扇子,手腕卻在半途被他一把截住。
“是我胡說,還是你心虛?!”太子咬牙恨聲,一雙眼漸漸迷上赤紅。他雙指一錯,將折扇在她麵前打開。
扇上一闋詞赫然入目,筆筆深情,字字繾綣。
太子妃驚駭的望著那把扇子,整個人如被雷電貫擊,腦中一片空白。
“你還有什麼話好說麼?”太子的聲音幽拂在耳,她仿佛聽見,卻隻剩下了漠然,被他握住的五指漸漸頹然鬆下。
“既然不說,那便是承認了?”太子見她無動於衷的樣子,恨極生怒,揚手將那把扇子丟擲開去。玉骨敲到梨木睡榻上,摔在地上斷作了兩截。
她依舊隻是沉默,連氣息都幽淡下去。
太子甩開她的手,她腳下虛軟,勉強支住一旁桌子這才沒有摔倒在地。太子目光從妝鏡台前掃過,突然在最後那格抽屜上定住。他慢慢走過去,彎腰拾起裏麵一塊疊的方正的帕子。回憶如潮湧般卷噬而來,他記得那日禦花園裏她突然昏厥,是誰抱她一路回宮,而她手上一直緊攥著這塊帕子,那時他以為這是她的。直到此刻,這才恍然驚悟。
“原想一輩子與你作對恩愛夫妻,看來還是我自作多情了。”他五指輕撫上她的麵龐,沿著細致的肌膚一路下滑,那娟麗嫵媚的容顏曾是自己一生的向往,他也如此認為,自己會一生愛她護她的,真是可笑……
瘦削的五指撫上她的咽喉,驀然間扣住,一點一點扼緊。
“為什麼不說話,為什麼不解釋,說這些都是別人的陷害,說你從無此心,你說啊!”在他聲嘶力竭的呼喝裏,有的,隻是她的淚,無聲自眼角滴落,漫延滲入他的掌中。
如何辯解,如何讓他明了,在這半真半假的事實裏,她早就輸得一敗塗地了。她不掙紮,隻顫唞的閉上眼,慘然的笑容依舊美如蓮華。
青兒聞聲衝入內殿,看到此刻場景,忙哭喊著撲到太子腳下,哀哀喚道:“殿下,請息怒啊。”
太子早已怒不可遏,一腳踹上青兒的肩頭,將她踢翻在一旁,青兒忍住劇痛,涕淚肆流的又爬了上來,拽住太子的衣袖想要將他拉開。
太子妃仿若沒了知覺,身體綿綿倚倒桌案,眼前恍惚出現了少時光景,那時天真爛漫,何曾想過日後這般光景。
縱使有萬千不甘,她也說不出口了,他所有的質疑和言語都將她傷得遍體鱗傷,他已經心存了齷齪,再多的解釋也不過狡辯。
在宮人們的驚呼哀求聲中,他終於鬆了手,卻是狠狠一推,她單薄消瘦的身子不妨撞倒後麵的屏風,轟然聲中,人與屏風一起摔倒在地。
他也隻是看她一眼,不再出手攙扶,連一絲憫柔的目光也沒有,轉身拂袖離去。
青兒哭著撲倒在太子妃身旁將她扶起,太子妃渾身顫唞,雙手牢牢護著腹部,臉色慘白如紙,額上漸出冷汗,青兒不知所措,卻有宮人尖呼一聲,手指著太子妃的裙下,這時青兒才發現太子妃的腳下有一灘鮮血正順著玉磚上的花紋逐漸泅散開來,殷紅如酴醾花開。
作者有話要說:我們的口號是:小虐怡情,大虐提神!請別抽我……
何以誤春華
夏日酷暑,午後清風醉人,楚桓盤膝坐在睡榻上,大夫正拆下他上身裹著的絹紗,再重新為他上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