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段(1 / 3)

要嚐的便是那份苦。

“那兩個女子進府後又如何了?”景慕端了小盅,慢慢品嚐啜飲。

“後來又走了。”善雅雙手一攤。

“走了?”景慕從茶杯中抬起頭,“少相大人沒將她留下來?”他以為耶律寶隆會將她留置在府中的,看來是判斷失誤了。

“沒有,好像事情沒王爺想的那麼糟。”善雅負手立在石桌前,笑道。

不糟麼?景慕可沒那麼樂觀。

“那你可知這兩個女子去了哪兒?你派人去盯著她們。”景慕覺著不放心,事情還是要作的周全點才好。

“人?不知道。”善雅搖頭,目露古怪,“我先前查她們入相府倒沒多花什麼功夫,反而她們離開後,就失去了蹤跡。”善雅越想越奇怪,憑她的人脈,隻要呆在王都裏的人沒有她查不到的,而那兩人卻好像憑空消失了似的,“所有驛站我都派人查了,沒人見過兩個年輕的女子投宿。”

景慕冷笑,手中茶杯拈轉,“不就是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麼,還能飛天遁地不成?”

“我再派人細查一遍。”善雅拱手抱拳。

“那就有勞大統領了。”景慕露笑,霞光映在他的眼中,泛出凜凜的波光,“不過這事要小心處理,先不要驚動少相大人,大統領覺著呢?”

善雅也是這個意思,事情沒搞清楚前弄得滿城風雨對誰都不好。

“這個王爺放心,我自有分寸。”她告禮後退去,景慕坐在樹蔭下,腦子裏若有所思,待想到要去喝茶的時候這才發現,桌上茶水早就涼透了,滾入喉舌的苦澀也就愈發顯得濃烈。

日光消沉,濃蔭下好乘涼。

王都外有片白楊樹林,白楊是一種生命力極其頑強的樹,隻要有黃土的地方它們便能生存。

女子摘下了臉上紗巾,抬頭看著從綿密縱橫的樹隙間漏下的一叢叢陽光,臉上神情恍惚,似有一瞬開懷展顏,下一刻卻又目露惆悵,悲喜的表情全在她的念想間。

“夫人,喝點水吧。”坐在一旁的小女孩遞上鼓鼓的水囊。

“橫艾,他不相信呢,怎麼辦?”耶律寶林抬手輕輕撫摸下頜,指尖摩挲著那枚鳳鸞胎記,笑得無奈,其實來前就覺得這事把握不大,卻仍舊冒險試了,結果如是,令人失望。

橫艾盤起腿,懷中抱著水囊,反問,“那夫人是後悔了。”她歪著腦袋看對麵倚樹而坐的美麗女子,“臉上刺這一枚胎記確實不好看呢。”

耶律寶林將目光從天空上收回,轉而看向橫艾,“若是為了陛下,莫說這一枚胎記,便是毀了這張臉,我也絕無二話。”她說的萬分認真,沒有猶豫。

“陛下可真是好福氣呢。”橫艾捧著臉朝耶律寶林甜甜的笑。

“他對我的好我無以回報,便隻期望能為他作些什麼。”耶律寶林低下頭,唇畔若隱若現的一抹笑淺淺淡淡,卻透出幸福的味道。

“有妻若此,陛下定能匡複社稷大業的。”橫艾一臉真誠的說。

“呈你吉言。”兩人彼此相視而笑,周圍濃林森森,旁邊一條窄徑小道上,停著輛駢車,難怪善雅滿城找也找不到兩人。

天空霞色赤紅,暮色漸沉,兩人就這麼呆在林中整整一天。

“橫艾,你說的那個人會來嗎?”耶律寶林站在一棵樹下,不停的四下張望,眼中漸露焦色。

橫艾正蜷身抱膝打瞌睡,聽她問話,這才睡眼惺忪的抬起頭,“夫人放心吧,他一定會來的。”

“是麼?”她喃喃低語一聲,背靠了身後樹幹,“國師說那人一定會幫我們,是真的嗎?”

橫艾拍拍身上草屑從地上站起,大大伸了個懶腰,哈欠連天,“到時夫人親自問他就成了,我說了也不算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