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凰環臂將她擁住,低低竊語,“一切都會好的,母親一定會在天上保佑我們的。”
青兒端來香茶,又端了碗藥進來,說是為皇後進補所用,曦凰接過碗嗅了嗅,迅速分辨藥中品味,確實是滋陰補腎的上好湯藥,這才親自吹涼了為皇後服下。
用過藥後,又敘了會話,皇後覺著有些乏力,便先睡下了,待她熟睡後,曦凰這才獨自出了內殿。
“郡主,您這就要回去了嗎?”青兒迎上前來,話語中隱有不舍和欲言又止的躑躅。
“難得入宮見見姐姐,當然不會那麼快回去。”曦凰在雕鳳靠榻上坐下,斂正裙擺,目光看向青兒,帶著詢問。
青兒乖覺知意,她現在已經是坤和宮掌勢的人,不肖一會兒便將宮中諸人遣了個幹淨,這才走到曦凰麵前。
“你且將這些日子內所發生的事情,一一道來。”曦凰不相信姐姐是因為悲傷過度這才憔悴成這樣,其中必然還有什麼隱情是她不知道的。
青兒早就為皇後不平了,以前皇後嚴囑她不許對息國夫人提起半個字,侯爺又不在京中,她滿腹委屈沒法說,現在三小姐回來了,她當然是講的巨細靡遺,自昌平公主出嫁後,穆妃小產丟命,到後麵太子妃被人陷害,再受失子之痛,越講越難過,眼睛也漸漸紅了。
曦凰認真聽著,眼中漸漸滾起陰霾,沒想到不過在東宮時就有人手段如此陰毒,現如今位列妃主,又有皇嗣在身恐怕更加有恃無恐。
“姐姐知道這是誰幹的嗎?”曦凰一手撐著小幾,沉著道。
青兒緊著雙眉,點點頭:“娘娘知道,但沒有真憑實據也不好說什麼,隻道以後做事勢必要小心些,盡量別和那邊的有所牽扯。娘娘寬仁,偶爾也會去看看她,沒想到那人居然如此毒辣,偷了娘娘的扇子,又興風作浪,害得、害得娘娘……”青兒狠狠扭著裙上佩帶,說不下去了。
曦凰扶額,當初要知道這把扇子會為姐姐引來禍患,一早就該將它毀了的。可轉念想想,姐姐何嚐不知道藏著此物多有不妥,卻仍舊放在身邊,怕還是舍不得,棄不下吧。
而那人卻借此攀誣姐姐的清白,甚至還害姐姐再次小產,身體大傷,真是可惡之極!
“姚淑瑩……我倒沒怎麼注意,她是什麼背景?”曦凰離開時,太子東宮的那些良娣她一個都沒曾上心,哪曉得裏麵居然藏著隻狼。
“也不過是個書香門第的大家閨秀。”青兒不屑道,論家世背景又怎能望皇後項背。
曦凰冷笑,“恐怕不止吧。”一個普通人家的女子居然有如此手段,她倒是不信,“她家中可有人在朝中任職的?”
青兒“啊”了一聲,忙道:“姚妃的大哥前不久剛調任尚書令,而且尚了貴主。”
“尚主?”曦凰一愣,看向青兒,“皇上的哪個妹妹?”
“昌寧公主,這駙馬還是公主自個兒挑的了。如今姚妃一家也算得上皇親國戚了,愈發要猖狂了。”青兒冷哼道。
曦凰低頭,若有所思,昌寧是惠太妃的女兒與今上並非一母同胞,就算尚了主也不見得就飛黃騰達,但如果姚妃真生了個長皇子出來倒真是不一樣了。
“郡主,無論如何,您一定要護著我們娘娘,可不能再讓別人欺負了去。”在青兒心裏皇後就是為人太善良,又不會爭寵奪勢,帝王的恩情變幻無常,當哪天皇上再不眷顧中宮,那該怎麼辦?她隻期望三小姐能幫襯娘娘一把。
“放心吧,既然我回來了,便不會讓人再如此輕易設計姐姐。”曦凰淡笑,眼中鋒銳暗藏,想踩著她們安國侯府往上爬麼,哪那麼容易。
青兒大力點頭,終於覺得有些揚眉吐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