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段(1 / 3)

要借著公主飛黃騰達了,也有人十分不屑,嗤笑那韓楚人,人心不足蛇吞象,竟然敢借著皇上一時口快,而求娶公主,恐怕將來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但更多的人卻認為,皇上即便心中再不痛快,但看在公主麵上也不會多麼難為他的,日後到底成為一家人,騰雲直上,指日可待了。

午市的酒樓裏賓客盈門,大堂喧嘩不堪,三樓的雅廂內卻是一派幽靜,門口珠簾後還傳來錚錚琵琶琴音。

韓楚人倚著桌案,手握酒杯,眼睛半闔半睜,一副飄飄欲仙的樣子,仿佛陶醉在妙美的琴聲中。姚行書坐在他對麵,目光沉靜,淡淡望著他,“韓大人似乎對漢室古樂頗有興趣。”他頓了頓,改口又道:“以後要稱七駙馬了。”

韓楚人哈哈大笑兩聲,放下酒杯,執起一旁鶴頸瓷壺為姚行書麵前空杯滿上酒,“這還要多虧姚大人,不然我哪裏有膽子向皇上求娶公主。”他舉起酒杯懸在空中,“這杯我敬你。”

姚行書一笑舉杯,杯瓷相觸,韓楚人一口仰盡酒水,姚行書隻是唇沾了沾酒,便放下了杯,“看來以後是我要多多仰仗韓大人了。”

“姚大人這話說的,要沒您哪有今天的我,您若有事直言開口便是,我韓楚人就算不顧別人,您的事我肯定放心上的。”他說的爽快利落,性格裏盡顯北狄人的豪邁。

“那我可將韓大人的話當真了。”姚行書笑得溫雅謙謙,捧了一旁茶杯在手,揭蓋輕撩茶湯。

一曲《君且行》彈畢,琴娘抱著琵琶拂簾而入,藍襖杏裙,黛眉如月,唇似點朱,屈膝福身時,明眸燦睞,有著無限的風情。

“不知兩位公子還想聽什麼曲?”琴娘語聲嬌糯,比她唱曲時還好聽。

“不用了,你下去吧。”姚行書取了一錠銀子,琴娘道聲謝後取過銀子,轉身時眼角猶帶一絲春情。

韓楚人的目光膠著在那娉婷嫋娜的身影上,久久不願挪開眼。

“既然要尚娶公主,韓大人以後還是收斂些的好。”姚行書端茶輕呷,漫不經心的說道。

韓楚人不好意思的紅了臉,“東朝的美人可真是絕頂的。”他不由讚歎,“那玉脂肌膚窈窕身材,蠻窄小腰,真是……”說到動情處,他嘖嘖兩聲,又灌了一口酒入喉,“真不愧是天朝,果然是天上人間。”

姚行書低頭品茶,被長睫掩住的雙瞳中凝著薄薄霜意,而那頭的人仍舊喋喋不休,說著東朝的一切美與好,再感歎一下偏處寒地的北狄,兩者相較,真是有著雲泥之差。

“不知永泰公主長的怎麼樣,可有皇後風姿一二。”韓楚人並沒有見過永泰公主,求尚公主即為名也為利,就算公主長皰牙兔唇三角眼麵目可憎,他還是要娶的,當然私心裏還是希望公主貌美如花,想起在築台上驚鴻一瞥下的過目難忘,幾乎要惹了相思,那光豔逼人的女子真是如同月下嫦娥,讓人想起後便日日夜夜不能安寐,不過這隻是癡望,他絕不敢去肖想的。他不指望公主能比得上皇後,但有三四分姿色就可以了。

“哎”他悵歎搖頭,又在杯中續酒。

“皇後的姿貌確實是世間少有。”姚行書淡然開口,“不過韓大人這話在我這兒說說就可以了,就別在外麵提及了,否則惹來殺身之禍,便是永泰公主都救不了你。”

韓楚人自知這話確不能在外頭說,但不知為何姚行書如此慎重,遂不免好奇,“姚大人嚴重了吧,這還能招來橫禍的?”

“當然。”姚行書舒展雙臂,閑散往圈椅背上靠去,輕描淡寫道:“皇後是皇上的底線,誰也觸不得。”

他愛她,愛到即便她心裏存著別人的影子,依舊可以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隻可惜碎了的碗,即便拚了起來,那傷痕依舊宛然,曆曆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