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段(1 / 3)

,說藥太苦她不要吃,夜箴總是不厭其煩的又哄又勸,直到她聽了笑逐顏開,乖乖喝藥為止。

他知道曦凰其實不怕喝藥,他也知道這些日子以來她的病情不僅反複而且有了惡化,可這些她從來不說。他將所有矜持和冷傲拋諸腦後,說著一些往日裏從不會講的甜言蜜語,那些酸溜溜的情話聽在耳中再也覺不出肉麻,隻會掠起心中陣陣澀痛。而曦凰總會在他說話的時候捧著碗認真的傾聽,嘴角噙一抹甜甜微笑,仿佛僅僅是這些都能讓她心滿意足。

九月十二日,夜箴終於摘到了一枚紅參葵,因為紅參離根後必須在半個時辰內和藥煎煮,否則藥力會持續減退,所以他顧不得再采別的藥,用特製玉盒將紅參收好,片刻不停的返回山間家中。

清晨朝露未散,空氣中仍帶有濕意和草木芳菲,夜箴捧著玉盒推開宅門,走過花圃時耳朵一動,似乎聽到了不尋常的聲音,練武之人本就目明耳聰,一點風吹草動都休想瞞過他。

他放緩腳步,慢慢朝聲音的源處走去,繞過兩棵大樹後,他驀然停住步子,眼中驚痛乍現,捧著玉匣子的雙手緊緊扣起,指骨深凸。

曦凰跪倒在樹下,悶聲嘔吐著,盡量低抑著聲音,那大口鮮血噴濺在地,嫣紅稠濃,染盡地上蒼翠鬱色。

她似乎很吃力的粗喘著氣,一手扶著樹幹,幾番想要站起,卻渾身使不上勁,整個人虛脫的隻餘力氣吐息。

他再也看不下去,幾步上前將她打橫抱起,她病得耳力消退,就連他站在身後許久都沒發現。倏然看到他出現在麵前,她十分慌措的用手背拭了唇,欲蓋彌彰般的幹笑道:“我沒事,真的。”

唇上血漬猶存,那抹紅色豔麗的觸目驚心。夜箴不聲不響的抱她回屋,大熱天的,她渾身冷如裹冰。

床上軟褥整齊,似乎一夜未曾動過,夜箴將她放在床上,一手搭她脈搏,曦凰以為他要給自己診脈,是以安靜的倚在床頭坐著,卻徒然發現他搭脈的雙指上有源源不斷的靈力湧入身體。

以前犯病之時,他也曾用靈力替她鎮痛,雖不說效果卓著,但凡還能派上點用場,而此刻那些靈力皆化為細刃,遊走在脈絡之間,所過處,似在割體切膚,痛意深入骨髓。

夜箴發現她臉色青白,額上汗津津的濕了兩鬢,覺得不對,倏然間撤回靈力。曦凰胸口一陣強烈喘伏,猝然別過臉去,來不及掩住一口嗆咳,鮮血重重噴濺榻前。

深山裏有座溫泉,能夠舒筋解痛,夜箴抱著曦凰翻過低丘,涉過險灘,終於來到絕壁深穀裏的那座小小溫泉,泉眼四周種滿了紅花紫莖的鸞蘿花,有的花枝垂在泉水麵上,蒸汽凝在花葉上方,滴下來時呈淡淡粉色晶瑩。

曦凰昏迷沉睡,眉頭緊蹙,似乎在夢中仍舊不減痛楚。夜箴替她寬了衣裳,將她輕輕放入溫泉水中,跪在池邊,用巾帕替她拭身,一下又一下,她昏昏沉沉的,無知又無覺。

他周而複始的重複著一個動作,不知時過多久,隻是這麼一直替她搓著。終於,她蒼白的肌膚慢慢開始露出嫩粉,臉頰上也逐漸恢複瑩潤。

“我昏睡了很久麼。”曦凰靠在池邊,有氣無力的問道,聲音輕幽的仿佛隨時會斷。

“一天一夜了。”他的嗓音幹澀嘶啞,絞幹帕子去擦她額上的汗,“有覺得好些了嗎?”

曦凰將他捂在額間的手握住,掌心五指間滾燙如烙過火,她側首抬眸看他,臉上露出歉然笑意,“我嚇到你了嗎?”

一股辛辣熱流自胸腔前翻湧而上,眼中喉間全是澀痛,他突然俯身伸臂環住曦凰削瘦的肩膀,抵首與她相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