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段(1 / 3)

些日子呢。”鳳昕仿佛並未覺察出她的不自在,猶在苦笑不迭,水漾的眼中露出關切,“嫂嫂,我很擔心你。”

“擔心我做什麼。”曦凰披衣起身,笑得漫不經心,“禁宮內外早已被他布置妥當,我隻是順手幫他搬動棋子而已,哪來的危險。”

鳳昕知道她的恨,她的惱,對此,她無話可說。曦凰見她咬唇委屈的樣子,心中還是不忍,她並非刻意要給誰難堪,隻是對著鳳昕她竟克製不住的吐出惡言,她知道,自己隻是嫉妒,嫉妒她的身份,嫉妒她有自己夢寐以求卻再也求不來的姻緣。

曦凰一手覆住臉孔,顯露出疲態,此時此刻,她對自己的優柔而深惡痛絕,她與他各有了家室,早已沒有瓜葛,為何自己的心情還要被他牽著,隨著他身邊的人而起伏?!

她恨極了這樣的自己,可卻又無法自製。

“嫂嫂?”鳳昕擔憂的上去扶她,曦凰卻並不領情的抽袖推開,對侍立在旁許久的昭陽吩咐,“送郡主去漱華宮歇息,調一隊飛羽營前去保護。”

昭陽應命,請鳳昕先行,鳳昕看著漠然低頭的曦凰,張了張口,卻什麼話也沒說出來,最後還是隨著昭陽離開了怡仁宮,小白不願同曦凰分開,曦凰便將它留了下來,它十分乖巧的蜷縮在踏下,團成了一個球。

夜幕來臨,宮中掌上的華燈在風中飄忽搖擺。

曦凰靠在枕上,癡望著宮頂垂曳著的茜紗,了無睡意,直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破周遭寂籟,她這才回過神。

“王妃,末將有要事容稟。”外殿傳進尚章焦灼的聲音。

曦凰一驚,匆匆披衣起身,拂簾而出,急聲催問,“何事?”不知為何,她的心中隱隱泛上不詳的預感。

“皇上……已經龍馭殯天。”饒是尚章刻意壓下調子,曦凰仍舊一下子懵住。

逼他寫禪位詔,要他親口傳示天下,一來是要牽製東氏舊宗,二來也是為保他的性命無虞,天下百姓士子將會有多少人看著他們是如何對待前朝皇室的,鳳昀仁厚是不會趕盡殺絕的,而夜箴也不會讓鳳昀背負上一個屠戮前朝宗室的罵名。

遠去封邑,閑散度日,原本對他而言指日可待,可是這荏弱的少年天子卻選擇了一條不辱他帝王尊嚴的道路。

“傳信給王爺,看來這事還需費些周折了。”沒有皇帝的親詔,他們不得不從其他地方下手,曦凰竭力平靜下心中潮湧般的無奈悲戚,並告誡自己必須打點起十二分的精神,從今日開始,又有許多場硬仗要打了。

“王妃,皇上留了這個。”尚章從袖中抽出一卷皇詔,遞於曦凰。

曦凰茫然一瞬,抬手接過那封詔書,竟不覺自己的手都在顫唞。

‘夫天造草昧,樹之司牧,所以陶鈞三極,統天施化。故大道之行,選賢與能,隆替無常期,禪代非一族,貫之百王,由來尚矣。爰暨元興,禍難既積,至三光貿位,冠履易所,安皇播越,宗祀墮泯,則我萬曆之祚,永墜於地,顧瞻區域,翦焉已傾。大將鳳王,天縱聖德,靈武秀世,一匡頹運,再造區夏,固以興滅繼絕,舟航淪溺矣。若夫仰在璿璣,旁穆七政,薄伐不庭,開複疆宇。遂乃三俘偽主,開滌五都,雕顏卉服之鄉,龍荒朔漠之長,莫不回首朝陽,沐浴玄澤。昔火德既微,魏祖底績,黃運不競,三後肆勤。故天之曆數,實有攸在。朕雖庸暗,昧於大道,永鑒廢興,為日已久。念四代之高義,稽天人之至望,予其遜位別宮,歸禪於鳳,一依唐虞、漢魏故事。’作者有話要說:禪位詔書來自百度,略有刪改……

曆經三朝數百年的宮闕,再次經受了戰火的洗禮,前廷宮閣被損毀大半,所幸後宮尚且波及不深,動蕩中不少嬪妃宮人罹難,血濺丹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