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聲道:“姑娘和嬤嬤在裏頭說話呢,小心聽見,你又該挨罵了。”

木棉指著窗台上的小盆栽心疼道:“這玩意兒可稀罕的很,要是不找出來,萬一落到咱們頭上,是你扛下來還是我扛下來?”

石榴趕緊拉著她走了出去。

張嬤嬤坐在裏頭聽了一耳朵,就知道這是那木棉丫頭故意說給她們聽的。

“不妨事的,不過是個新鮮,其實也沒什麼,剛得到的時候隻覺著一碰葉子就縮,瞧著有趣,時間長了也不過如此。”相思麵色如常的飲了口湯藥,她腿上傷的不輕,不但要用膏藥還要喝著活血化瘀的湯藥,其實若是隻用玉香露也能好,不過那玩意兒都給老太太收去了,到也隻能用那些平常物件兒了。

“都是嬤嬤沒有給姑娘管教好,這些個丫頭心都大了。”張嬤嬤心裏很不是滋味,之前姑娘最喜歡意氣用事,肯陪著她出頭的她也都慣著,鬧出一個口蜜腹劍的芙蓉不說,木棉也當這姑娘好糊弄。

“嬤嬤整日裏都要管著我吃,我喝,我穿,這些個丫頭又都是提不起來的。”相思真心實意的探身道:“嬤嬤是真辛苦。”

上輩子這位管教嬤嬤為了她早早就死了,在她記憶中格外模糊,可曆經兩世,在這個家裏真正將她當孩子寵的也隻有這位將她養大的貼身嬤嬤。她信任石榴,是因為石榴上輩子就老實,而她信任張嬤嬤,那完全就是因為她感受到了上輩子從沒感受過的母愛,哪怕這份母愛很卑微,隱藏的也很深。

張嬤嬤除了沒有奶過她,那和她心中的母親並沒有什麼區別。

“姑娘到底是經事兒了,長大了。”張嬤嬤說不出是心酸還是欣慰,她突然想起在永昌侯府的老姐妹,心裏尋思著要不要人去遞個話,總不能讓姑娘就這麼在糊塗人家長大,將來可是還要議親呢。

“嬤嬤不必擔心,等著事情過了,伯爵府裏的大堂姐還讓我去呢,左右家裏還沒請女先生,又這麼近,有人一塊兒玩總是好的。”相思明白張嬤嬤的擔憂,她心裏自有她的打算。

等著張嬤嬤出去,石榴就走進來賠罪,她什麼都不說就跪在那裏,看著就木愣愣的。

相思待了一會兒,歎了口氣道:“又不是你的錯,何苦呢,你也不是個傻的,我也不是個容易糊弄的。起來吧……”

石榴猶豫片刻,終究還是低頭站了起來。

“我爹昨兒辛苦了,你叫廚房燉了補湯,晚上讓芙蓉送過去。”相思抬眼,輕輕道。

石榴躬身,什麼話都沒說。

相思滿意了。

她到是要看看,這位情比金堅一心想嫁給梅姨娘娘家人的大丫頭,到底是不是真的不愛富貴愛情郎?

一切看似如同平常,老爺子也送上了山,兩府的人都想著這大事兒一了,日後就重新按部就班的來唄。就連孟二老爺躺在小妾的床上都在想著要怎麼去拜訪大哥,好讓這位堂兄給他整整人脈,以後留在京城辦差。燕州那種小地方也就他爹能待的住,他可早不想幹了。

誰知道還沒等二房的人再次上門,大房那頭半夜就有人傳了消息過來,說是大房次子孟端方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跪靈的時候被什麼衝撞了,頭一天是不敢睡覺,第二日一早就發了高燒,一開始家裏人都以為是夜裏守靈凍著了,結果喝了驅寒的藥不好,又找了大夫也不成,緊接著人就迷糊開始說胡話,家人這下才是真著急了。

“我爹說是去找青雲觀的道士了?”相思正讓石榴給膝蓋上抹藥呢,聽著這個消息趕緊坐了起來。

木棉連忙道:“可不,一早就套車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