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嬤嬤立刻道:“就是芙蓉那個死丫頭!”
“芙蓉?不是母親說她回家出嫁去了麼?”相思一臉懵懂的看著兩人。
關氏這也傻眼了,她咳嗽了一聲轉臉看秦嬤嬤。
秦嬤嬤不得不硬著頭皮說道:“姑娘可真的不知,那芙蓉現在可是前院伺候著。”
“我當真不知啊,母親可忘記了……若不是母親讓芙蓉回家待嫁,也換不來纏枝不是麼?”相思敢肯定之前父親要走芙蓉之後,在母親那裏做過手腳,不然她讓芙蓉代話送來纏枝也不會這麼順利,隻要她不自己漏了陷,現在誰說都不管用,她父親再無良為了女兒可以嫁得好人家,也不會自漏底細,這事兒到了最後也不過都賴在芙蓉身上,但芙蓉現在身子有孕,老太太正愁沒機會報複梅姨娘丟財之恨,怎麼可能會讓芙蓉出事。
關氏見相思說的仔細,表情也不像作偽,當場沒了主意。
秦嬤嬤不過陪著關氏來的,對這裏頭也不甚清楚,這事兒若不是大姑娘來報,她還蒙在鼓裏。
“嬤嬤,我們姑娘什麼人,您可最是清楚了,再說您瞧瞧咱們姑娘才多大啊,懂得什麼,別無端說多了話再汙了姑娘的耳朵!”石榴站在一旁猶如一根木樁沒有反應,但相思一個眼神過來,她立刻便領會將一小串不打眼的珠子趁著捂住秦嬤嬤手的機會塞了過去。
秦嬤嬤先是一僵,再摸了摸手裏的東西,那臉變得就跟六七月的天氣,轉頭就對關氏道:“想是大姑娘聽岔了,咱們二姑娘才多大,怎麼能做的了老爺的主。”
關氏的耳根子軟,人又糊塗,秦嬤嬤最得她的信任說起話來也像那麼一回事,她自然也就猶豫了,即便她心裏不願意承認,可是在燕州的時候無論她遇上什麼難事,自己這個年幼的小女兒似乎都會站在她前頭……隻是不知道為什麼,到了京都之後居然越發不懂事了。
“你當真不知?”關氏擦擦眼,冷了臉問道。
相思皺皺鼻子,一臉不解道:“母親到底為何一直揪住此事,若是不信大可去問父親,至於大姐告訴母親什麼,讓她來與我對質便是,我何曾與母親說過謊話?再說了,大姐又是從何處聽來此事的?”
關氏隨即便想到長女平日速來與梅姨娘來往,這話也不知道是不是梅姨娘透露過來,心中又是一通慌亂。
秦嬤嬤收了東西也知道收人錢財與人消災的道理,所以她忙扶著搖搖欲墜的關氏道:“大姑娘年紀也小,很可能聽了什麼就回來學話,這家裏也就太太與兩位姑娘是親生的骨肉,太太也要多想想,萬一因為這點兒事與姑娘生分了,就是老爺也是不願看到的。”
提起二老爺,關氏心又痛了,她擺擺手轉身便失魂落魄的走了,一句都沒提相思的腳傷,連一眼都沒瞅過。
石榴在後頭送著兩人離去,滿耳朵都是關氏在與秦嬤嬤談起當年未出閣時,二老爺對她如何如何。石榴年紀也不大,那些情啊愛啊的根本聽不太懂,她隻是覺著自家的姑娘命實在太苦,這太太與老爺左右都成了夫妻,還有什麼好落淚的,到是自家姑娘還未成年便勞心勞力的自我籌謀,老成的都不像是個孩子,當真是有爹娘還不如她這個沒爹娘的。
“都走了?”相思略顯疲憊的靠在床頭。
石榴應了聲關緊了門。
“這真是有錢能使磨推鬼啊!”相思忍不住感慨道。
“姑娘何必給她那麼好的東西,咱們自己留著不好麼?”石榴心疼的說道。
“秦嬤嬤在母親身邊多年,又是從侯府出來的,什麼好東西沒見過,若不是能即刻打動她心的,怕她也不會立刻改口幫著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