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有離去之意,明擺著就是想聽兒子與妻子私下的悄悄話。
何氏不好當著兒子的麵下丈夫的麵子,就隻好道:“若是事情不急,那你晚些再過來?”
“母親!”
“夠了,大丈夫無事不可對人言,你究竟有什麼事情,連我這個做父親的都不能聽?”孟大老爺故意揚起聲音質問道:“可是在外頭闖了什麼禍,跑來求你母親救命了?”
“老爺……有事好好說,別嚇著孩子!”何氏趕緊起身拉過孟霍然,算是做個和事佬。
“你……今兒不是應該進宮了麼?”孟大老爺看了眼何氏,不得不耐著性子問道。
孟霍然左思右想,想著這事兒恐怕母親一人不能解決,似乎還要依靠父親,便不得不老實回道:“今兒那位聖上身邊的江公公瞧著好似有些古怪。”
“江公公?”孟大老爺思索片刻道:“他伺候過兩代君王,在聖上麵前也是有三分薄麵的,他有什麼古怪。”
“兒子回來的時候,他誰都叫,偏偏拉住了兒子,說……說……”
“怎麼,難道和為父或是定安伯府上有關?”孟大老爺見長子欲言又止,看來不是小事。
孟霍然叫退了屋裏所有的下人,這才放心大膽的將江公公如何如何將他叫住,如何又說起來孟相思,再到什麼江公公宮裏的舊識,以及囑咐自己回來代話,讓何氏以後進宮帶著孟相思……如此一番,到將屋裏的人都說沉默了。
“父親,三娘不過小兒,在宮裏怎麼會有舊識,兒子與莊世子私下商議過,覺著恐怕是宮裏的老人兒,隻是為什麼尋上三娘,實在是百思不得其解……”孟霍然偷瞄了眼父母,心裏似乎已經有了底,這恐怕與曾經的陳年往事脫不了幹係。
孟大老爺一時語塞,顯然沒有想到兒子遇見的事情居然是這一件,更沒有想到,已經年事已高的江公公居然會為了一個什麼舊人牽扯到伯爵府上,即便三娘隻是二房的姑娘,可同樣也是他定安伯的親侄女。
“父親,母親?”孟霍然不傻,當然看出這裏頭有些讓父母似乎不大想說的事情。
“這事兒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不是說過幾日你想去瞧擊鞠麼?這幾天還不好好看書?”孟大老爺揮了揮手,似乎根本沒想將兒子留在房內。
“父親!”
何氏見兒子急了,忙勸道:“這事兒不是你一個孩子參合的,趕緊回去吧,過幾日端方也要從書院回來,你帶著他們一起去看擊鞠,可好?”
孟霍然看了看父母,便知道他們自有打算,看來也是不需要他參與,可是心中的疑問到底還沒解決,總是存在胸口,膈應的難受。
“是!那兒子告退了。”孟霍然顯然知書達理,並不與父母爭辯,他隻不安一瞬,就整理了衣衫退了出去。
孟霍然離去,何氏坐在丈夫身邊,滿眼憂色。
“我記得,那年我襲爵,江公公也來過,當時似乎問起過三娘。”孟大老爺摸著胡須,回憶道:“那時候並沒有深想,隻是最近你提醒了兩句,我才想起了這其中關聯,到沒想到江公公這麼多年還會提起當年之事。”
“真是不知道造了什麼孽!”何氏惱道:“小時候隻是覺著像,誰知道越長越像,這若是再長大一些……這像誰不好,偏偏……”
“此事要不要與永昌侯老夫人商議一下,畢竟是她娘家的事情。”定安伯也覺著不妥,當年那位牽連甚廣,甚至還牽扯皇家舊事,那位現在是死了,可認識那位的人活著的可不在少數。
何氏咬了咬嘴唇,揪著帕子又道:“有一事,我本就覺著是巧合,可很難說有些人會怎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