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的父親一直身體強壯甚少生病,又因為自小習武善用藥浴,一般的□□都不起作用,更何況什麼惡疾。

他雖然已經遍尋不到當初二房那些伺候的人,可他身邊的魏叔卻能很肯定的保證他的父親絕沒有什麼遺傳病。這些年陌籬不但在尋找被大伯母趕出去的二房下人,還在尋找那些對自己父親忠心的武將。

隻可惜,大部分因為父親的亡故離開了京都不知所蹤,就算少部分留在軍中,也多是不敢多言,或是出事當日根本沒有在父親身邊的。他現在所能做的也不過是聯絡父親的舊部,私下培養自己的人脈。

可是父親的副將居然會回京,這又是父親身邊的哪一位副將?當時父親身在邊關,親近的有四位副將,其中一人戰死,兩人貶黜,還有一人在軍中依靠著家族勉強站穩腳跟。

而稍遠的副將也有八人,但這些人大大小小不知道跟著父親參與過多少戰事,其中不乏大家族的公子……

陌籬仔細琢磨,他不認為蘭總管專門跑一趟就為了說一個無關緊要的消息,這個即將進入京都的副官也不可能是個與父親無關的人,說不定父親的死因就能從這個副官身上找到線索。

“零壹,讓魏叔去一趟拐子胡同……”

所有的謎題他都會一一揭開。

“紅豆……小紅豆?小小紅豆?”

相思睡得迷迷糊糊,聽到外頭不停有人說話,下意識她便卷著被子縮到了床裏頭,而後伸手掀開了帷帳。

“你怎麼還在睡啊?”

相思嚇了一跳,帷帳空隙中鑽進來一個腦袋,好好的珠花都因為她動作粗魯歪到了一旁。

“郡……郡主?”相思吸了口涼風,打了個嗝。

“姑娘,郡主來了實在攔不住……”纏枝這會兒已經走了過來,拉開了帷帳。

“無妨。”

相思笑著轉過頭對李芸蘿道:“芸蘿姐怎麼一大早就過來了?”

李芸蘿直起身不在乎的擺弄了一下碎發,又理了理一身的騎裝道:“今兒不是擊鞠比賽麼?我就是怕你又找了借口不去,所以幹脆一早就過來接你。”

相思輕笑,隻覺著郡主越發直率可愛,這樣的性子將來也不知道誰能降得住她。

“傻笑什麼,趕緊的起來。”

李芸蘿上手就要去拉相思,石榴驚得舉著雙手不知所措道:“郡主可小心點,咱們姑娘身子弱,萬一再扯壞了,還是讓奴婢們來吧。”

相思反倒不在意,借著李芸蘿的力氣爬了起來,穿著褻衣靠在床邊道:“別嚷嚷了,趕緊的把我的騎裝拿來,不然咱們這位活祖宗怕是連衣服都不想讓我穿了。”

屋裏頭又是一場忙活,相思剛穿好了衣裳,頭發還披在肩頭,就聽著門口孟端方高聲道:“懶姑娘你起來沒有?”

相思一喜,也顧不得沒有梳妝,快步跑到門口打開門就瞧著來人,眯起眼睛笑道:“原是二哥哥回來了,怎的也不讓人知會我一聲?”

十三歲的少年不羈的站在庭院裏撇著枯枝,滿臉的不屑,似乎什麼都不放在眼裏,隻是見著堂妹從裏頭出來,眼底瞬間劃過喜悅,可那喜悅也隨之被嫌棄覆蓋,似乎一點兒都不在意。

“我知會你什麼?你又不能管我吃,又不能管我住,見著你就煩。”孟端方口是心非的說道,他才不會告訴相思他臨走之前掃過了書院周圍許多的書鋪,就為了給她尋那些奇離古怪的話本。

相思是早習慣了孟端方這種脾氣,這兩年她住在大房,孟端方沒去書院之前經常與她作對,可往往事後又會借著各種方式送了東西過來賠罪,隻是他嘴硬說話還難聽,不少不熟悉的下人還以為二少爺對三姑娘心存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