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陌籬靠在相思身邊,笑著道:“不過,你說的也對,我不在乎可終歸都是我的,先放在他們那裏,等我騰出手來總要拿回來的。”

相思想到陌籬將要走上仕途,確實是在下場之前不好弄出大的動作,否則就算有理,旁人總會說他不敬長輩。

馬車晃晃悠悠下了山,進了村,過了一條條不寬的田埂,車夫遠遠問了幾個人,按照這些人的指示走到了一處農家小院前,小院門口掛著過年剛貼的春聯,大門似乎許久都沒粉刷了,顯得陳舊而破落。

車夫跳下車走過去,高喊了幾聲,裏頭才傳來應話聲。

開門的是一個中年婦人,身材微胖皮膚黑黃,她一見外麵的馬車便趕緊往回跑,車夫尷尬的站在門口,進也不是不進也不是。

不一會兒打裏頭走出來一個老人家,拄著拐棍看起來也得有六七十歲,頭發花白滿臉皺紋,她一見外頭是個馬車,便問道:“你們打哪裏來?”

車夫忙道:“京郊西山呐!”

“來找什麼人?”老人家又問。

“林大樹可在這裏啊?”車夫說著話還回頭看了眼馬車。

相思坐在馬車中,轉頭問陌籬道:“這老婦人,你可認得?”

陌籬看了半天,隻能搖搖頭道:“應是本地的村婦,我並不識得。”

“難道說,你找錯了地方?”相思也再沒見院裏出來旁的人。

陌籬也心中忐忑,但他自問這些年來也多有長進,便隻是候著沒有多言。

車夫又是問了幾句,老婦通通搖頭,就好像村裏真的沒有林大樹這個人,車夫忙活了一身汗,可陌籬沒說要走他也不敢言語,便隻好道:“那老太太您家裏還有旁的人麼?”

那老婦瞅了他一眼道:“你到底是個什麼人?問老身那麼多做什麼?”

那車夫實在沒法,便走到車窗前詢問。

陌籬低聲道:“問她可知道果妞兒。”

車夫如此又回去問話。

那老婦聽罷身子一顫,轉頭對著裏頭喊道:“大木頭!你說的那個人已經來了!”

相思坐在車裏偷偷觀瞧,那院子裏沒過多時就又跑出來一個壯漢,年歲四十左右,皮膚黝黑,一副莊稼人的打扮。

那人出門就左右張望,一見馬車流露出幾分疑惑。

可陌籬隻看了幾眼便忍不住撩開車簾跳下了車。

“林大叔!”

林大樹整個震了一震,如同被什麼釘在原地,再見陌籬一身荼白出現在自己的麵前,老臉一皺,潸然淚下。

“公子啊!”林大樹腿一彎重重的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陌籬也是酸澀,走過去將他扶起道:“找你們也是不易,沒想到你躲到這個地方來了。”

林大樹抹了抹淚,有些迷惑的看向陌籬道:“不是公子讓我來到此處,還開辟了村莊,此番幾年的糧食都已經囤在地下,這裏的村民都是從四麵八方找來可靠的流民,有些已經不在戶籍。”

陌籬大驚,忙道:“我什麼時候叫你開辟村莊,什麼時候讓你屯糧?”

林大樹更是焦急,一把拉住陌籬道:“公子,可不就是前幾年的事情,您讓咱帶著老母離開陌家,說是陌家不安全,大房怕是要對咱們下手。”

陌籬見他不似作偽,便躊躇道:“可是……可是我母親過世那年?”

“正是呢,公子,你莫非忘記了不成?”林大樹憨厚的笑道。

陌籬踩著鬆軟的土地,看著一眼望不到邊的良田,以及這個如果不是他根本找不到的大山山窪,就好似一個世外桃源,偏僻而又幽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