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的可笑,一個連父母都不認的孩子,站在這大殿之上又要如何證明自己的身世!
“皇上,事情到如今應該算真相大白了,是吧。”丞相勝券在握般看向皇上,眼裏的得意毫不掩飾。
皇上狠狠瞪著地上三人,孟三娘到底是不是皇家血脈,他最是清楚,可是奈何丞相勢大他又不得不避讓,原想著丞相沒有證據,三娘又是個能說會道懂事的人兒,豈料,定安伯府裏自己人先鬥上了,到出了這麼個東西!
他轉頭看向孟相思,不由生出一絲同病相憐之感。都是一樣的母親,他的母親隻想他做個傀儡,將所有的權利交予外祖,麵前的這個女孩分明就是關氏十月懷胎所出的孩子,但偏偏眼下她的母親就跪在大殿之上說她已經死了。
他原以為隻有皇家的母愛才會如此稀薄。
一掃朝堂,自他登基以來拉攏的老臣入獄的入獄,在家休養的休養,年輕的子弟還輪不到上朝議事,他就像被一群餓狼圍捕的羔羊,一種絕望染上心頭。
“如何是真相大白?”大殿空曠,原本就磁性悅耳的聲音,被放大了數倍,讓在場原先還有些尷尬的氣氛終於活躍起來。
相思一側身,那個背著光的少年已經走進了大殿,不用回憶前世,她便很清楚的感受到一個男孩變成男人的過程,那便是擔當!
“放肆!不過一個秀才,誰允許你上得大殿!”丞相不等皇上說話,便快步上前阻攔道。
陌籬拱手到是極有禮數,可開口卻道:“小子自然沒有資格上得大殿,隻是皇上宣召小子,小子總不能不來吧。”
丞相一轉頭冷冷的看向皇上。
皇上原本並沒有宣陌籬,然而此時此刻也隻能依靠陌籬來打破此時的僵局。
“正是,是朕讓他調查定安伯一案,想來應該有什麼眉目了。”皇上心裏根本沒有底,隻是事到如今也不會有更差的結局。
“調查?有什麼可調查的。”丞相一挺宰相肚,高傲的看著陌籬冷嘲道:“不過一個乳臭未幹的毛孩子,就學會了查案,等著成了舉人授了官位再出來出風頭吧。”
陌籬到不生氣,他飛快的看了眼相思,以確定自己的心上人還算安好,而後上前幾步居然繞過了丞相走到了皇上麵前,下跪行禮。
丞相怒氣暗生,隻覺此人不識抬舉,便道:“無論你找出什麼證據,這孟三娘都不可能是孟家的孩子,你沒瞧見人家的爹娘祖母都上了大殿麼?難不成自己的孩子都能不認!”
陌籬輕輕掃過三人,也不理會丞相,反倒語出驚人道:“啟稟皇上,小子這一趟去了燕州,到也查探了不少孟家在燕州的下人,之後得到了一些消息,都不敢確認。如今看來,到是小子的能力有限,隻是……丞相大人這一出手,到將事情全部連成一線,小子大膽猜測,恐怕孟家三娘還真就不是孟家的女兒。”
相思眼睛瞪大,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場各位更是想要重聽一遍,以防自己聽錯。
皇上皺起眉頭,死死盯著陌籬,若是真是這事兒確定了,他還進什麼宮,上什麼殿!
“隻是,小子還不能確認孟三娘是否就是當年禮親王的骨血,所以無可奈何之下,便親自去了一趟寶親王府,找了當年與禮親王有所交集的寶親王,寶親王對此十分重視,便請了寶親王世子一道與我進了京。”陌籬不慌不忙的說道。
皇上原先還哭喪的臉頓時明媚起來道:“小皇叔進京了?他人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