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破碎虛空 第九十九章:月黑風高夜(1 / 2)

月華初升,銀白色的光華灑滿大地,把坐落在茫茫汪洋中的孤島,籠罩在一片銀白裏。

這時,一團烏雲不知從什麼地方飄了過來,很快就吞噬了銀白的光輝,使黑暗籠罩了這片大地。

風,起來了。

呼嘯著,怒吼著,從遠處奔騰而來,像被驚嚇了的獸群,又像是潛伏在幽冥深淵中的惡魔,肆意的衝擊著麵前阻攔的一切。

天氣變化太突兀了,在茫茫的海洋中,這樣的天氣太平常了,但是此刻蔣家大宅,主宅大堂內,蔣家家主蔣振,卻有些心緒不靈的來回踱著步。

看他的雙眉緊鎖,臉色也沒有了往日的血色,並且時不時停下來愣愣的發會呆,好似有什麼心神憋在心裏懸而未決。

“家主,您今天著究竟是怎麼了。”

這時,從小就跟在蔣振身旁當伴當,現在已經是蔣家大管家的蔣力,終於忍不住問了一聲。這也就是蔣力,跟隨了蔣振七百多年,如果是別的人,就算是蔣振的道侶吳氏都不敢這麼跟蔣振說話,可見蔣振對蔣力的寵幸和信任程度了。

蔣振停下了腳步,看了蔣力一眼猶豫了一下,因為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擔心什麼,隻是今日心緒不靈,隱約有一種大劫將至的感覺。這種感覺似夢似幻,仿佛就在眼前蔣振卻有抓不住,好似有一層霧,把真相掩蓋了起來,讓人看不清楚。

蔣振兩隻眼睛突然跳了起來,蔣振根本就沒辦法控製,不安的情緒更加強烈的刺激著他的心神。

突然,蔣振從踱步中停了下來,臉色蒼白的看向蔣力,吩咐道:“阿力,你跟隨我有多長時間了。”

蔣力楞了一下,但馬上恭敬的回答道:“回家主,有七百四十九年了,算上今年剛剛好七百五十年。”

蔣力說完後,兩個人都似乎陷入了回憶之中,仿佛都回到了童年無憂無慮的時光裏。

蔣振摞胡須,發現原本烏黑的胡須中也摻雜了銀絲,顯得花白了起來。他長歎一聲說道:“當年你似乎七歲是吧!”

蔣力微微笑了起來,笑容裏充滿了暖意,根本就看不到往日的陰冷,他也說道:“當時少爺正好六歲,第一次更隨少爺的時候,少爺剛剛過完生日,老奴就是夫人送給少爺的生日禮物。”

“嗬嗬嗬……。”蔣振的笑容裏麵充滿了滄桑和回憶,他說道:“那段時間是我一生中最快樂的日子,可是沒多久一切都變了。還記得那一晚嗎?”

蔣振突然問了這麼一句,蔣力微微楞了一下,然後馬上回答道:“記得,怎麼會記不得呢!”

蔣振微微一笑,不過笑容裏充滿了苦澀的意味,他緩緩說道:“那一晚我們都失去了母親,是啊!多麼遙遠的一個詞啊!之間我回想起當晚,心都會一陣陣的抽痛。”

蔣力緬懷的說道:“家主,這不也是我們之後為之努力的動力嗎!”

蔣振點點頭,苦笑著說道:“你還記得你母親的樣貌嗎?”

蔣力聞言,臉上登時布滿了苦澀,他搖搖頭說道:“不記得了,什麼時候不記得的也想不起來了,隻是當然察覺母親的樣貌突然在腦海中模糊了起來,之後就漸漸的開始了遺忘。家主,您說我是不是很不孝啊!”

蔣振也搖了搖頭,苦笑著說道:“別說是你,就連我也不記得母親的模樣了,似乎她還時常出現在夢裏,可是一醒來就根本記不清她的模樣。可是今天晚上,我就回憶起了母親的模樣,是那麼的清晰。她消瘦的臉頰,總是含著微微的笑,那個笑容是那麼的溫暖和安全啊!”

蔣力詫異的盯著蔣振死死的看,心中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他微微蹙眉問道:“少爺,您今天這是怎麼了,為什麼突然說起這些。”

少爺這個詞,自從蔣振當上家主之後,蔣力就再也沒有喊過了,這一次他不知不覺又喊了出來。

聽到少爺兩個字,蔣振的心裏微微升起了一團暖意,他認真的看了一眼蔣力,看著這個跟隨自己從幼年到青年,從青年到中年,再從中年走向老年的忠仆,這些年是他一直跟隨在自己身後,勤勤懇懇的為自己辦每一件事情。

想到這裏,蔣振終於下定了決心,他說道:“阿力,你吩咐下去,讓家族所有的高手都警戒起來。另外你還要去做兩件事情,其一去通知一聲老祖宗,讓他及時出關否則家族將麵臨滅頂之災;其二,通知過老祖宗之後,你馬上帶玉光、錄天他們從密道離開,我會在密道外等著你。”

“少爺!”蔣力吃驚的看向蔣振,嘴巴張得大大的卻不知道說什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