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段(1 / 2)

康熙看完宴會清單,滿臉笑意,說道:“嗯,節目還算豐富,就這麼辦。李全,傳朕旨意:所有留京的成年皇子和嫡福晉,後天晚上趕來參加中秋夜宴。”

李全領命跪安離開,采藍提著茶壺進門,我接過,走到太子身邊。也不知道是我心不在焉還是他有意針對,正提起壺把倒水的當口,他右胳膊肘猛地抬起,打向我手腕,壺“哐當”滑落,滾燙的開水一半灑地,一半倒在我腳背上。

我忍著劇痛,暗自咒罵太子,不悅的跪地行禮請罪。太子柔聲說:“哎呀,不怪你,不怪你,是我自己不小心,快看看腳,有沒有燙傷?”康熙道:“怎的這麼不小心?小玉福,傳太醫去雅閣。”十三爺走到我旁邊,蹲下`身子,著急的問:“看看嚴重不?我送你回去。”我吸幾口氣,低聲說:“不勞駕十三爺,采藍扶奴婢回房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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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行宮暫居地雅閣的窗前,非常煩悶。這個太子真是個混蛋,在這個當口給我來“不小心”。雖說燙得不嚴重,但腳背腫得老高,別說跳舞,就是走路也難。眼瞅明日就是十五,和雅馨的比試泡湯,若榮的終身幸福繼續受阻。我“啊啊”大叫兩聲,伏在窗台上歎氣。

有人撫摸我旗頭,細細軟軟,好親切的手法,好熟悉的氣息,我心頭一緊,不敢抬頭。他撫摸幾下,淡淡的說:“這就是強出頭的代價。”我抬起頭吃驚的看著他,這話何解?難道太子是故意的?

他踱步進門,察看我傷勢,歎氣說:“幸好不嚴重,我不在你身邊,你自個兒要好好照顧自己,不要讓我擔心。”語氣雖淡,但關切心疼之情顯露無疑。我鼻子一酸,似有淚溢,忙低頭道:“奴婢謝四爺關心,奴婢沒事。”

沉默一會,他蹲下`身子,拉著我的手說:“今年來,我們的距離越來越遠,我感覺你就像天上的雲,對我若即若離。你告訴我,這究竟是為何?”我默默無言,輕輕扯手,他不放;我再扯,他緊握;我歎口氣,索性不動。

僵持一會,他提高聲調道:“你究竟想要怎麼樣?”我想要怎麼樣?我想和你做對平凡的夫妻,相親相愛過一生,隻此而已。

我咬著嘴唇,並未開口。他劍眉一豎,“騰”的站起,不悅的說:“我胤禛的脾氣從來沒有這麼好過,你不要恃寵而驕。”這是什麼話?難道愛我寵我是對我莫大的恩賜和憐憫嗎?

本就心煩意亂,他這番話把內心那股無名之火點燃。我猛地起身,不顧腳上的疼,朝他大嚷:“我就是這樣的人,你要是不喜歡,府裏溫順聽話的福晉一大堆,自己回去對著她們得了,何必委屈自己呆在這裏?我想怎麼樣,我能怎麼樣?我想要一個‘唯一的妻子’,你給的起嗎?即便你願意給,如果有人不願意放,你能怎麼做?再說,嘴長在我身上,我想說就說,不願開口誰都奈何不了。即便你是主子,我也不強迫自己做不願意做的事。”

也許是從未見我如此生氣和大聲,他臉色煞白,瞪大雙眼,說了一個“你”字,直直站著,兩道淩厲的寒光射來。我鼓起勇氣,扯著嘴角,揚起頭緊緊盯著他。

他是涼泉,是冬雪,是冰山,是寒月。我一向比較溫順,肯定不是他的對手。對視一會,心頭發顫,忙側頭望著院裏的翠竹。他深歎口氣,扶我坐下,柔聲說:“兩年半前,皇阿瑪給我賜婚那晚,你記得我說過什麼嗎?”

怎麼會不記得?很多個夜晚是念著它入眠的。此時被他問起,不知道是說記得還是說不記得,索性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