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未落音,我心頭冒火,快速走過去。語微抬頭看著八福晉,臉色蒼白,兩眼含淚,神情哀婉淒楚。我深吸口氣,福了下`身子,沒道安,也沒等她說話,徑直站起,把語薇拉起來護在身後,盡量控製語氣,淡淡的問:“八福晉說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我們就不能在這附近走動?是誰告訴您語薇來找八爺的?您雖然貴為格格,貴為皇子福晉,但語薇好歹是郡王未過門的妻子。八福晉如此辱罵,是不是不妥?”
八福晉微怔,柳眉倒豎,一時語塞。我一動不動,冷笑看她,等她回答。
守在門前的幾位小廝和侍衛顯然不敢得罪這位主,互相打幾個手勢,一位黑衣小夥迅速跑進府。
沉默一會,八福晉冷哼一聲,嬌俏的臉上全是血紅之色,一雙丹鳳眼狠狠瞪著我,仰頭說:“我郭絡羅·淩霓想罵誰便罵誰,你一個賤丫頭管得著嗎?我敢作敢當,既然已經罵了,也不準備收回,我倒想看看,你能把我怎麼樣?”
她滿臉鄙夷,神色驕傲。真以為自己是金枝玉葉嗎?在我眼裏,你隻是一個抓不住丈夫心的刁蠻深閨怨婦。
我提高音量道:“既然如此,奴婢就回宮稟告皇上,讓皇上評評理,八福晉這樣說到底對不對?”說完,拉著語薇的手就要走。語薇站在原地,緊緊拽著我,帶著哭腔說:“姐姐不要,你不要,不要……是我的錯,是我不該不聽你的話,自己跑出來,你不要怪她,不要……”
我回首,語薇淚水滿麵,臉色紅白交替,一個勁搖頭。我知道她是擔心我這樣做,讓八爺難堪。我咬著嘴唇,呆立不動。本就沒有打算將這事鬧到康熙麵前,方才那樣說,隻是希望讓她以後嘴巴放幹淨點。
八福晉輕笑幾聲,拉著旁邊的女子,高傲轉身,邊走邊說:“看戲時,無意中聽四姐說,她在門外徘徊。出來一看,果不其然。長得一副妖媚樣,隻知道勾引別人的丈夫,不愧為包衣下賤人家出生。以為嫁給郡王就能飛上枝頭變鳳凰嗎?狐假虎威罷了,任憑我怎麼罵也不敢還嘴。”
寒風吹來,兩人此起彼伏的低笑聲像千把利劍直刺我心。我熱血直冒,全身顫唞不已,甩開語薇的手,衝過小廝的阻攔,跑到已走進門內的八福晉麵前,低喝道:“八福晉,有本事把方才的話再說一遍?”她丹鳳眼一挑,嘴角上揚,冷冷的說:“怎麼?難道我有說錯嗎?你們曹家的人統統都是包衣下賤……”
未等她說完,我掄起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拚盡全力,毫不客氣的給她一巴掌。
門內門外傳來驚呼聲,小廝和侍衛怔住,不敢前行。八福晉跌坐在地,撫摸紅腫的臉頰,瞪大雙眼,不可置信的看著我。那個女子則是半張著嘴,一動不動呆站。
八福晉是額駙明尚的女兒,從小承歡於安親王嶽樂膝下,受盡萬千寵愛。驕縱的她沒有料到,一個小小的宮女敢剮她耳光。
我捏緊拳頭,瞪一眼回不過神的她,朝門外走。剛走一步,那位女子擋在我麵前,指著我罵道:“賤人,你給我站住。”我惡狠狠的說:“你想幹什麼?”她冷哼一聲道:“姑姑最疼我,你敢打我姑姑,我跟你拚了。”
她朝我撲來,我冷笑幾聲,和她掐戰。悠璿的個頭雖然不高,但好歹虛歲已經十九,打她這個十三四歲的女子綽綽有餘。何況她穿著花盆底,我穿的是繡花鞋。所以接下來不管是扯頭發、甩巴掌、擰耳朵、勒脖子、咬肩膀、騎肉身、踢大腿,我占盡優勢、吃盡豆腐、出盡風頭。不過七八招,她已被我死死壓在身下,不能動彈半分。耳邊傳來她響徹天地的哭聲,罵聲,呼嚎聲。我聽著覺得很過癮,最近所有的陰霾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