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秀,不知道會是什麼命?我安排她在王府住著,我們幾個姐妹也能偶爾聚聚。”
時間真快,三載一晃而過,又是一個悲戚年。我想著風情的樂蕊,淡淡的說:“不知道皇上會指門什麼婚事。”沉默了會,低語:“是兩心相悅,還是兩心相隔,誰都說不準。”語薇輕歎口氣,起身柔聲說:“天快黑了,我該回府,福彭這麼久見不著我,準要哭鬧。”我戴上鬥篷,和她並肩走出屋外,笑說:“姐姐送你去神武門。”
夕陽西下,夜色襲來,我和語薇邊走邊輕聲談可愛的福彭,說到高興處,語薇臉上掛著一絲淺笑,臉也不似方才那麼白。我鬆口氣,安心許多。
不知是冤家路窄,還是命中有緣,走到坤寧宮甬道附近,碰見了良妃和八福晉。良妃臉色蒼白,額角閃現幾道細小的皺紋,雙眸失去炯炯神韻,想必是擔心唯一的兒子,☉
碎了!裂了!散了!過去一切已為鏡中花,水中月,雲中煙。悠不盼天長地久,隻盼有一日,禛能自由娶。那時,悠攜滇血羅心鐲,永生與禛伴。
康熙四十七年八月十五子時
回春晨居時,天已黑盡。一路吹了不少風,加上暢春園比紫禁城冷,烤半晌火,身子暖和些許,準備臥床看會書,待困後早點歇息。
走進裏間,有人敲門,我繞過屏風,應了聲“請進”,四爺的貼身太監蘇培盛推門而入,打個千笑道:“這是貝勒爺托奴才給姑娘的。”我接過他手裏的食盒,說了聲“謝謝”。他微微頷首,退出屋子,帶門離開。
我揭開食盒,裏麵有滿滿一罐子新鮮的臘梅花瓣,罐旁是一張絹紙。我莞爾一笑,展開散發幽幽梅香的娟紙,一首詞映入眼簾。
“風滿園,雪滿園。秋去冬來瑟瑟寒,黃梅獨傲然。展信箋,書信箋。字裏行間憶笑顏,夜闌盼月圓。”
詞的下方,有一行小楷:
《長相思》,禛生平第一首詞,字句雖不華麗,但符合韻律,見詞如見禛,望悠笑納。
這句話的後麵,還有“禛日夜想悠如悠日夜想禛也”十二個大大的草書。
自上次一別,有一個半月沒有見麵,的確很想他。我微笑著坐在書案邊,看著跳動的燭火,心情忽悲忽喜,思索片刻,提筆回詞。
“門數重,樓數重。怨鎖哀羈愁滿宮,柳枝殘瘦容。思數冬,念數冬,心碎成缺淚逝空,何時永久擁?”
握筆想了一會,又加幾句:
前五年,刻骨銘心享受愛,戰戰兢兢不敢接受愛;後輩子,義無反顧接受愛,不能心安理得享受愛。故而,揮淚斬情絲,揮淚斬情絲,揮淚斬情絲……
“揮淚斬情絲”五字力透紙背,字字如千針,像暴雨梨花箭刺向我。寫了好幾遍,仍然覺著不能激活麻木的心,索性在後麵加了十幾個感歎號。
待墨跡幹透,疊好宣紙,連同絹紙,小心翼翼的放進紅木首飾盒。關上盒蓋,撫摸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