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說跳井,隻說掉進去的,姚老太便覺得她興許是真忘了。不管怎樣,反正她自己都承認了,是掉進去的,不是跳井尋死自殺的,那就怪不著誰了,都怪她自己。
於是姚老太便端起婆婆的威風,張口罵道:“老三家的,你這是啥意●
姚香香嘁了一聲:“你頭暈眼瞎自己掉進去的唄。”
“我怕是真眼瞎。”江滿嗤笑,“我眼瞎嫁了個什麼人家,大著肚子讓人給害了。”
“你……不要臉,嫁給我三哥這樣的,咱家沒攆你滾就是好的了,你還想咋樣也不看看你自己什麼樣兒,不樂意你趕緊滾,有本事你跟我三哥離婚滾蛋,別在這兒陰陽怪調不要臉。”
“到底誰不要臉”江滿盯著沖進來的姚香香說,“你一個黃毛丫頭,到底哪來的本事替你三哥離婚我知道,你不就是想弄死我,好讓你三哥娶你那個什麼明歌姐嗎我看你就是故意把我推到井裡的,你就是想害死我。姚香香,我可真沒想到,你跟我吵了幾句嘴,就敢動手殺人害命。”
“你胡說八道!”姚香香漲紅了臉尖叫,“我跟你吵架就吵了,我沒害你,你明明自己掉進去的。”
“你不是說你一眼沒看著,我自己掉進去的嗎這回怎麼又承認吵架,怎麼又看見了你就是故意謀害我。”江滿抬手一指姚香香,“我呸,一窩子不要臉的,我還沒死呢,你那個明歌姐就等不及了,一門心思搶男人搞破鞋,你跟她那麼要好,一路貨色,怕也都是搞破鞋的貨吧”
“你……娘,你,你看看她……”姚香香儘管任性,可到底一個十九歲的鄉下丫頭,撕逼懟人打嘴仗哪裡是江滿的對手,江滿又是成心想激怒她,姚香香一時間氣得臉都發紫,紫漲著一張臉,簡直要氣瘋了。
“賤貨,你個賤貨,我叫你敢胡說八道,我今天非扇死你不可。”姚香香尖叫著沖過來,中間夾雜著姚老太的叫?:“老三家的你瘋了,你說的啥屁話,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江滿一側身,把剛喝完湯的大碗公抄在手裡,對準姚香香就用力砸了過去。姚香香本能一閃,大碗公擦著她身邊從門口砸出去,砰的一聲摔了一地。
江滿看了看門口的碎瓷片,剛醒過來,力氣不行,都沒摔成稀碎,哎。
也就這個工夫,姚香香撲了過來,一把揪住她頭髮就往她身上打。
江滿坐在病床上呢,又大著個肚子,肩膀和腦袋分別挨了一下。力氣不濟,可是還有牙齒呢,她一扭頭,正打算狠狠給姚香香手腕上來一口,眼角瞥見江穀雨已經沖進來了。
恰到好處。
她正在估摸著,也該來了,再不來她恐怕要多挨兩下呢。
論打架,這會兒江滿可不是姚香香的對手,更別說旁邊還一個姚老太,不過,江滿要的恰恰就是這效果。再不來,她就該扯開嗓門叫人了,橫豎這是醫院。
她往後一倒,軟綿綿倒在身後靠著的棉被上。這時候江穀雨已經撲了過來,一把薅住姚香香的頭髮,手上打,腳上就踢,幾下子就把姚香香摁到地上去了,揪住頭髮,甩開巴掌就往臉上扇,姚老太拉都拉不開。
一屋子尖叫哭罵。
要說江穀雨這姑娘也是夠兇悍的。
江滿看著緊跟在江穀雨身後進來的兩個人,藏藍警服,大蓋帽,便放心往病床上一躺,捂著臉放聲大哭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