際的念頭,忽然前麵何以言停步轉身,白觀卻忘了形,差點撞上去。何以言身形一引飄開一邊,伸手托了一把白觀的手肘,皺眉道:“你都不看看路的麼!”

白觀滿臉通紅,連連道歉,何以言哼了一聲道:“現在沒別人,也不用做這些客套樣兒。我且問你呢,你是掌法好,還是劍法好?”

白觀一驚,他精擅拳掌,劍法上倒是一般,本來自恃自己劍法也可應付了那秦桓,沒想到倒被這何大千金看出來了。他心中惴惴,以為佳人有問罪之意。

何以言得意笑道:“你不說,便是默認了。不過那秦桓武功很是一般,你若是連他也打不過,我也不屑理你半句。既然你自承拳掌功夫比劍法更高,那麼咱們也比一比。”

白觀麵露苦笑,拱手道:“何師妹還請手下留情。”何以言秀眉一挑,指了指前方道:“轉過這道山崖,有個水潭,旁邊空地盡可比試。”說著自己提氣,已經縱身過去。

白觀緊隨其後,隻見何以言迎風而立,腰間一雙短劍已經取下,放在潭邊石上,背後青綠山石如黛,雪白飛瀑如簾,宛若人在畫中。白觀定了定神,擺了個起手式,“何師妹請。”

何以言纖足石上一點,宛如飛鳥投林,一掌直印向白觀胸口,人未至,勁風已經襲來,白觀仰身格擋相迎,兩人手掌相交,白觀隻覺得她內力雖然不深,卻十分精純。頃刻兩人已經過了十數招,何以言身法曼妙快捷,掌法圓轉如意,不一會已經好幾掌擊在白觀身上,逼得他連連後退。

忽然,何以言收掌退後,妙目一瞪,厲聲道:“你不用全力,故意輸給我,敢是瞧我不起?信不信姑娘眼下就殺了你!將你屍體戳個十七八個窟窿,扔在這水潭裏,保準沒半個人知曉!”

白觀苦笑歎道:“在下並未刻意相讓,確實武功多有不及。”其實他麵對心上佳人,又怎可能全力以赴下殺手相逼?而何以言這套掌法確實上乘,隻是稍嫌稚嫩,乃是和人動手太少的緣故。

何以言瞪著他看了半晌,忽然怒叱道:“我生平最討厭的便是你們這種當麵道德謙讓,背地滿腹壞水的名、門、少、俠!”話音未落,忽然飛奔而去,宛若一隻飛燕,刹那隱入林中不見蹤跡。

白觀大驚失色,連聲呼道:“何師妹,何姑娘!”發足追了幾步,卻見林木森森,竟不知佳人何處去了,隻得搖頭歎息,心下甚是惘惘。

何以言在山中狂奔一陣,停下來扶著一株鬆樹喘熄。她雖然年幼,卻懂事極早,內心又極是敏[gǎn]。因她掌門之女的身份和生來姣麗的容貌,在派中便常有師兄弟討好,因此何以言見這白觀亦是為她容貌傾倒,頓時心裏瞧他不起,又試了試他武功,也看不出哪裏好。因想道:這所謂的少年俠客,也不過如此,不知道那武當的宋青書怎樣,想來也是比這白觀好不了多少的!嘿!甚麼江湖上的名門大俠,我爹爹這昆侖掌門卻是又懼內,又好色,糊塗昏聵,隻外人麵前裝個高人樣子罷了!倘若江湖上人人都這樣,又有甚麼意思!爹爹要將我許人……也不知道許給誰,哼,若是瞧得不好了,我便一劍殺了那人!

她性子本來高傲,從小又無人教導,班淑嫻隻管打罵,何太衝又一昧寵溺,卻養成了這女孩兒偏激乖戾的個性。

何以言在這裏思緒紛飛,忽然聽得前方犬吠,剛回過神來,忽然見一條半人多高的凶猛獒犬直朝這邊本來,眼中凶光閃爍,竟是朝著她直撲過來。

何以言微微冷笑,一雙寒光閃閃的寶劍早已擎在手中,那畜生不知好歹,吠了一聲,張牙舞爪地撲過來。何以言身子一矮,劍鋒上挑,借著這獒犬撲擊之力一帶,身子輕輕巧巧從右邊穿出,隻見那惡犬一聲短促的悲吼,便軟軟落在地上,雪白的肚腹早已被劃開,腸肚鮮血淌了一地,腥氣撲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