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自一人追趕那大魔頭,很是危險的。”何以言笑道:“我曉得,芷若放心。”

她倆這邊隨意閑談,倒是未曾注意那邊局勢變化,忽然,一人直朝她們這邊飛來,卻是滅絕師太嫌蛛兒礙手礙腳,將她卷起一擲。周芷若上前一步接住她,將蛛兒輕輕放在地下,卻見蛛兒抓著她裙角,著急道:“周姊姊,你快勸他別挨那兩掌,你說話,他定然會聽?”周芷若奇道:“怎麼會?”蛛兒道:“他心中很歡喜你,難道你不知道麼?”周芷若頓時臉漲得通紅,啐道:“哪有此事!”

何以言一皺眉,喝斥道:“閉嘴!這般無禮之言,虧你說得出來!那小子自己胡思亂想,與芷若什麼相幹!”周芷若拉著以言的袖子,低聲道:“姊姊,咱們到那邊去說話吧。”

頃刻張無忌已挨了第二掌,又是噴出一大口鮮血,昏昏沉沉,幾乎站不起來,不過他似乎忽有所悟,坐地運氣療傷。何以言瞧著他舉動,忽然臉現讚歎之色,微微點頭,隨即又露出些許惋惜神情。

丁敏君大聲大叫道:“喂,姓曾的,你若是不敢再接我師父第三掌,乘早給我滾得遠遠的。你在這兒養一輩子傷,我們也在這兒等你一輩子嗎?”

周芷若忽然輕聲道:“丁師姊,讓他多休息一會,那也礙不了事。”丁敏君怒道:“你……你也來袒護外人,是不是瞧著這小子……”她忽覺不雅,便不出口,隻是這未說完的半句,人人都聽得出來。

周芷若又羞又急,氣得臉都白了,卻不分辯,依舊平聲靜氣的道:“小妹顧念本門和師尊的威名,咱們峨眉武功博大精深,師父更是當世數一數二的前輩高人,自不會跟這種後生小子一般見識。隻不過見他大膽狂妄,這才出手教訓於他,難道真的會要了他的性命不成?本門俠義之名已垂之百年,師尊仁俠寬厚,誰不欽仰?這年輕人螢燭之光,如何能與日月爭輝?便讓他再去練一百年,也不能是咱們師尊的對手,多養一會兒傷,又算得甚麼?”這一番話說得人人暗中點頭。滅絕師太心下更喜,覺得這個小徒兒識得大體,在各派的高手之前替本門增添光彩。

何以言抿唇微笑,忽然湊近周芷若耳朵,低聲笑道:“芷若這話說得真好,不過這樣一來,剛才那瘋丫頭的話,隻怕八成要成真。”周芷若猶自不解問道:“什麼話?”話剛出口自己反應過來,頓時羞得臉通紅,嗔道:“姊姊竟也來拿妹子取笑!”

何以言笑道:“芷若別生氣,愚姊給你賠個不是。”又望了那丁敏君一眼,淡淡道:“有這種同門,芷若過得還真是辛苦。”周芷若低聲道:“姊姊別說啦。”

張無忌調息一陣,起身道:“師太請吧。”滅絕師太斜睨了他一眼,卻實在並不願一掌打死這少年,心想,我隻運氣震蕩他丹田,令他暈過去,便不會繼續胡攪蠻纏。她正要出手,忽然聽得一人叫道:“滅絕師太,掌下留人!”這八個字的聲音有如針尖一般的鑽入各人耳中,人人覺得極不舒服。

隻見西北角上一個白衫男子手搖折扇,穿過人群走將過來,行路足下生沙不起,便如是在水麵上飄浮一般。這人白衫的左襟上繡著一隻小小黑鷹,雙翅展開。眾人一看,便知他是天鷹教中的高手人物。原來天鷹教教眾的法服和明教一般,也是白袍,隻是明教教袍上繡一個紅色火焰,天鷹教則繡一頭黑鷹。這男子不過四十來歲年紀,相貌頗為英俊,一雙眼睛猶如冷電,精光懾人。

那人走到離滅絕師太三丈開外,拱手笑道:“師太請了,這第三掌嘛,便由區區代領如何?”滅絕師太道:“你是誰?”那人道:“在下姓殷,草字野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