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靈摔落在地,動彈不得。

這時,蘇湛才緩緩起身,上前,握住插入惡靈胸口的桃木劍,猛然一捅,穿過惡靈,霎時灰飛煙滅。

他低頭見自己的青色大褂,散發著惡臭味,輕輕的歎氣:“前兩天剛做的新衣裳,就這樣沒了。花了兩三塊銀元呢,也不知道這股味道還能不能洗掉?”

微風吹過,黑雲散去,月光皎潔。

蘇湛走進內堂,換上了自己帶的另外一身半舊不新的素色長衫。

由於徐司令依然被惡靈嚇到昏迷,所以隻有管家在內堂等他,見他進來,就上前問道:“蘇先生,邪祟……”

“已無礙。”蘇湛頷首,

隨後就令人端來一碗,從懷裡取出一張符紙,咬破手指,滴了幾滴血落在符紙上,掌心生出冷火,符紙自燃,將紙灰放入碗,以水化之。

“將這碗水喂徐司令喝下,一口不剩。”蘇湛將碗放在一旁,見管家一臉嫌棄,怕他們不給錢也就訕訕笑道,“此乃服靈水,雖說有些灰燼,但喝起來甜的。”

由於許多人都不願意喝這個服靈水,蘇湛隻好想了一個辦法,用糖水糊成符咒,這樣靈氣不會消散,還會帶一些甜味。

他收下管家給的幾百銀元,見西洋鐘顯示已經是半夜十二點,也就說道:“不知,等會可否讓徐司令的車送我回去。”

“好說。”管家微微點頭,既然剛剛徐司令喝下水,已經清醒,也就沒有理由扣下蘇湛。

蘇湛家在清創路盡頭,夜已深,這整條街道都顯得冷冷清清的,路邊小販收攤,兩旁店鋪關門,一陣微風吹起的也隻是一些零散的紙錢。

車停在了一小巷口,蘇湛下車,特別客氣的給了司機一塊銀元當做小費,隨後就向小巷裡走出。

小巷常年不見光,地麵有些潮濕。

他在遠處就見到自己的小平房裡燈火通明,頓時慶倖自己買了巧克力,要不然被放鴿子的周簡之一定會恨他。

周簡之是桐城的週二爺,因為擁有至陽精血,極易招惹邪祟。幾年前因為被蘇湛救了性命,也就死活賴在他的身邊,說是報恩,其實是靠蘇湛驅魔師的身份,保自己遇不到惡靈。

結果一賴就是四年,周簡之也跟著他收了不少的邪祟,他倆也算是過命的兄弟了。

他從花壇裡掏出鑰匙,抬腳邁了進來,見黑色西裝革履的周簡之坐在沙發,眼神犀利,也就帶著笑意:“等我多久了?”

話音未落,霎時就見一個紅影虛魂從他飛來,越來越近,一份柔軟封出了他的唇,也封住了他全身的筋脈。

他詫異,突如其來的親吻讓他始料未及,他清楚的感覺到微冷的舌滑入他的口中,頓時舌尖一陣刺痛,血腥味充滿口腔。

眼前的紅魂墜落,身上的禁錮解除,他伸手將其攬入懷中,這才看清原來這是一名女子。

渾身散發著寒氣,麵色蒼白,就連小嘴都毫無血色,樣貌也確實清秀,就是頭髮淩亂,珠釵落了一地,身上紅衣像是霞帔,但也破爛不堪。一雙修長白皙的腿暴露在空氣裡。

蘇湛麵色一紅,就拿起掛在一旁的衣服,蓋住。

“這是什麼情況?”蘇湛抱著女子,見她昏迷不醒,仿佛方才發生的事全然不知。心中怨憤無處可使,可就隻好抬頭瞪著不遠處已經躲在沙發後麵的周簡之。

周簡之從沙發後麵探出頭來,也是一臉驚慌失措,連忙將手裡的勾玉丟給他,“我什麼都不知道,這玉是我剛才在裕華樓買的,剛剛我就是不小心刮到了手,血滴了上去,然後就看見她飛了過去……”

說到這,周簡之臉上浮上了不懷好意的笑意,“我偷偷的問一句,被強吻是什麼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