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說我是小少爺,想要什麼就跟你說,這就不算數了,你先前那話是哄我的呢。”他平淡說完,就馬上扯著嗓子大哭起來,“爹啊,我怎麼這麼苦啊,沒了娘,還摔斷了腿,現在還被你手下欺負。”
頓時,陸銘被他嚇得幹愣在原地。
管家聽見他大哭大鬧,連忙跑過來,對陸銘就是一堆臭?:“你這幹嘛呢,我家少爺身嬌肉貴的,怎麼能任你欺負。你是不想守著少爺了是嗎,明早我就告訴老爺,讓你離開軍營,一輩子都不用任我們差遣。”
管家抱著他,拍著他的腦袋,哄著說不哭了,不哭了。
他靠在管家懷裡,哭著喊著,但是眼裡沒有一點淚花,還對陸銘拋了個媚眼。
陸銘氣得不打一出來,這小少爺小小年紀竟然這麼會扮豬吃老虎。
最後迫於無奈,陸銘隻好把**丟給他,很是不情願的說:“你可小心點,裡麵可有……”
話沒說完,他就當著陸銘的麵,把**拆個稀碎,各種零件散落出來。
陸銘立馬飛撲上去,雖被管家拉著了,但陸銘長手長腳的,還是肆意張揚著,宣稱要打死他。
他輕輕了看了陸銘一樣,覺得這個小子也是好玩,便緩緩的解釋:“這是17年式毛瑟**,口徑四十五英寸,二十發子彈,最大射程一千米,他也就是你們說的’大盒子炮’”
顯然陸銘愣住:“你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
“我家少爺從小摸著槍長大,怎麼可能不清楚。”管家十分得意的說著。
管家話剛說完,他就已經把槍支組裝好,丟給陸銘:“現在你伺候我,心裡還委屈嗎?”
從此以後,他到哪,陸銘便在哪裡,哪怕是他腿好後。
他十一歲,陸銘十八歲。
徐司令在北城的戰爭敗了,死了上萬人,所有人都來徐家鬧,叫他們獻出他,他們要給自己的兒子報仇。
陸銘死死將他護在身後:“你們恨的人是徐司令,你們恨他讓你們的兒子上戰場就再也沒有回來,可這跟這個十一歲的孩童什麼事?”
“他徐達的兒子。”一個婦人丟出菜葉子。
陸銘側身,菜葉子全部都丟到他的身上,他輕輕抖抖乾淨,一雙眼眸寫滿了堅定,看著他們所有人:“可他隻是他的兒子,他才十一歲,他隻知道徐司令是他的爹。你們嘴裡哭著喊著徐司令是罪人,是惡魔,是他害了你們的兒子。
可你們現在卻來逼迫十歲的孩子,那你們是什麼,你們也是傷害別人孩子的罪人,惡魔。”
真正殺你們兒子的是西洋人,是那些侵略者,你們無能,傷不了西洋人,打不死徐司令,就過來殘害一個孩子。”
你們呀,可真好。”
陸銘將他抱得極緊,緊到不能呼吸,甚至都沒有注意到他眼底異樣的光。
他第一次知道了,原來陸銘很傻。
後來又鬧了好幾天,那些人總是罵罵咧咧來的,罵罵咧咧的走,從破曉罵到夕陽。
而他永遠躲在陸銘身後。
他看著散去的人們,眼神空洞,喃喃自語道:“他們恨的不是我爹,是他們自己。他們不敢相信親人離世,便要找一個人來怪罪,像當初的我一樣,我娘死了,我也恨死我爹。”
陸銘微微蹲下,與他平視:“小少爺,你知道你名字的涵義嗎?我知道,司令對我說過。
景是光明前途,槊是鋒利長矛。司令希望自己的兒子不僅是一把利器,還向著光明,桀驁而不馴,忠君又愛國。”
這樣你還恨他嗎?”
他想了很久,到底是誰害死了他的母親,道理他都懂,隻是麵對很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