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疾病防控的事兒,往上一瞄又看見蘇夏黑發蓋臉的樣子,東北腔彪得十成十:“艾瑪!”
蘇夏:“……”
他把手搭在眉毛上做了個棚,用來瞻仰蘇女士:“昨晚的雷把這裏的信號全劈沒了,估計這一片的信號塔出了問題。現在沒人能聯係上分部,我也不知道後勤能不能來。”
沒網絡竟然不是最壞的事,最壞的是連電話都打不出去。
“現在物資不缺,等那邊主動維修吧。”人熊看得挺開:“你留心下,什麼藥快用完了記得提醒我,不要用光了再說。”
“恩。”
蘇夏卻皺起眉頭。
醫療點成了孤島,與世隔絕,感覺不太妙。
列夫帶著幾個人出去走村入戶,其中就有技術係的喬醫生。隊伍的目的是想把免費義診的暖風帶給家家戶戶。
好同誌。
蘇夏上傳不了稿子,又聯係不上編輯社,無聊的半下午就坐在門口看相機。
她從來的第一天到現在,已經存了5000多張照片。上傳的部分已經刪除,可好多她舍不得刪的,還留在這裏。
比如穿著製服就診的喬醫生。
比如瞪著眼睛一片天真的小希望。
比如那場婚禮裏大家精心準備的服裝,還有快樂的笑臉。
翻著翻著,蘇夏就停住了。
她發現一張照片,近期的,絕對不會出自自己的手。因為照片裏的人正是她。
她趴在桌子上睡覺,臉上帶著泥點,眉眼疲倦而滿足,這個角度拍下來睫毛又長又翹。
初升太陽的光暈透過窗打在她的背上,一片朦朧聖潔的白,仿佛背後自帶兩根小翅膀。
蘇夏快飄了。
誰拍的,這麼好?
她喜歡得不得了,鬧嚷嚷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蘇夏一蹦而起。
之前差點起的衝突讓她隊這類聲音特別敏[gǎn],或許大家都有這根弦,當幾個人氣勢洶洶地進來時,留守在這裏的墨瑞克主動攔在前麵。
“什麼事?”
依舊罵咧。
四個男人,還有個女人抱著孩子。孩子哭得厲害,撲在母親懷裏嚎得聲嘶力竭。
墨瑞克以為小孩生病了,伸手要去接,對方卻不客氣地推了他一把。
?!
蘇夏想過去,胖胖的澳洲醫生給了她一個眼色。
她後退幾步,剛想去叫人,背後就感覺到了風聲。
肩膀一緊,她嚇得尖叫,沒想到這群人會衝著自己來。但他們的目標好像又不是自己,是她挎著的相機。
害怕中夾雜著莫名其妙,蘇夏一手按著相機繩一邊後退,墨瑞克衝過來攔在她身前。
他有些憤怒:“hey。”
可他們不聽,似乎很憤怒,幾個人壓製住墨瑞克,幾個向蘇夏伸手。
對方力氣很大,搶東西的時候不管不顧。
蘇夏怎麼可能把相機給他們?這是她的命根子!
何況這群人莫名其妙就衝過來搶,完全一點道理都不講!
她拍了什麼?應該沒有吧,最近用相機就是婚禮的時候。
難道她拍錯了?難道這邊不允許?
可也不對啊,當時好多人看見她都配合微笑,甚至還有小孩主動要求拍照。
那為什麼會搶相機?
蘇夏被拉得沒法,死死把相機護在胸口,手臂被掰得發紅。如果不是墨瑞克擋在她身前,恐怕堅持不了這麼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