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位置就在那附近。

“決堤了?”聽了些許字句的列夫愣了下,剛想問究竟是哪個地方時,卻發現喬越的臉色有些不對。

從未有過的蒼白。

喬越開始一遍遍地撥蘇夏的電話,除了關機還是關機。

但是昨天不是這樣的。

昨天撥過去,是無法連接。

“喬?”

胃部一陣抽搐。

男人忽然撐著桌子邊沿,像是被人在腹部重重打了一拳。他按著那裏,額頭起了一層細密的冷汗。

該死……

緊張的情緒,牽動多年不發的胃病。

“喬,你沒事吧?”

喬越在桌前站了會,忽然轉身往外。

“喬?”

“尼羅河決堤了。”

列夫聽他匆忙的一句,腦海中閃電般起了一個念頭,他跟著他跑,無奈喬越的步伐太快。

追過去的時候他已經坐進吉普車裏。

喬越發動車子,可該死的吉普車尚未起步就熄火,儀表盤沒有任何故障提示,他嚐試了好幾次都以失敗而告終,向來脾氣內斂的他猛地狠拍方向盤。

心底煩躁。

列夫擔憂地在車外看著他,可喬越的臉卻隱匿在陰影裏,看不清表情。

他小心翼翼地靠近:“或許那邊早就有準備?像我們這裏一樣全部都去了高地?”

“而且跟著一起的人是救援隊的,他肯定會帶蘇去安全的地方,或許一開始就沒在河附近?”

但是昨天通話,左微說過蘇夏是在村子裏住著的。

列夫越說越沒底氣,他覺得自己此刻毫無準備的安慰蒼白得可笑,他甚至連自己都無法說服。

天災不比**,一瞬間翻天覆地,誰也無法扭轉。

“喬——”

而喬越仿佛被人定格,很久都沒動過。

隔了一會他緩緩坐直,雙手附在臉上:“讓我靜一靜。”

沙啞的聲音,壓抑的情緒。

列夫眼底一熱:“好。”

腦袋裏一片空白,這一刻喬越像是有很多的念頭。

想昨天她氣得哭的樣子,想河水泛濫的景象,想決堤的瞬間,想蘇夏那裏究竟是什麼狀況。

甚至在想如果真的水去了她那,她又會想什麼做什麼。

但想仔細搜尋那些紛繁複雜的念頭時,又全部灰飛煙滅。

因為他忽然什麼都不敢細想。也忽然意識到,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已經成了生命裏不可替代的角色。

胃裏一陣抽搐,喬越手抵著它。

列夫發現裏麵的男人頭抵方向盤,他在外麵愣了幾秒才選擇敲玻璃:“喬?”

喬越抬頭抹了把臉,聲音有些嘶啞:“我沒事。”

“你有點不在狀態。”

是不在狀態,現在應該是什麼狀態?

列夫靠著車門,實話實說:“目前沒有接到任何關於蘇小姐的消息,那就是好消息,喬。”

喬越望著吉普車上掛著的那串平安福出神。

他忽然開口:“我當初應該送她去機場的。”

“這世界哪有那麼多當初,”列夫苦笑:“如果知道當初,我也不會離婚。”

“我已經讓墨瑞克聯係政.府。”

喬越慢慢抬頭看向他。

“災區需要我們,”列夫咧嘴:“比這裏更需要。”

握著方向盤的手一緊,喬越的聲音有些喑啞:“我去就行,這是我家裏的私事,不必連累你們——”

“我們是一個組織,你的事就是我們的事。大家都和蘇記者朝夕相處過,她幫我們太多太多,我們都想回報。而且說實話,我不相信她此刻已經……我相信她應該還在哪裏堅持著,等著你。”

喬越沒說話。

“到時候去了那裏,你比我專業,全權事物你來負責。”列夫從包裏摸出一包煙給自己點上。煙左微留下的箭牌爆珠,炎炎夏季抽一口,提神降暑。

喬越伸手:“給我一支。”

“不是吧?”人熊驚訝:“你不是不抽嗎?”

但看見對方的眼神,列夫還是把煙遞給他:“偶爾可以放縱下。”

猩紅夾在指尖,入唇短暫絢麗後回歸暗淡,騰升的白霧模糊了男人英挺的臉。

胃部的疼痛依舊劇烈,他靠它緩解,片刻後掐滅尚餘一截的煙頭:“我去做準備。”

他不信蘇夏出事。

如果真的出事,就是沿著走完整條河,也要把她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