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徐子升又是怎麼知道我們之間的暗號?”海剛峰對於徐子升也是頗為欽佩,因而當上徽州州牧之後,對於徐子升也是多有照拂,隻是沒有想到這還是個同道中人。
“問一問不就知道了嗎?”邢邵慕輕笑一聲,撥通了徐子升的通訊,笑道:“徐府長,許久不見。”
“殿下,許久不見。”徐子升當年也是在京為官,雖然沒有機會上佚安殿朝會,但是卻曾與邢邵慕打過照麵。
不過如今邢邵慕已是記不得了,還是看了徐子升的履曆之後,才猜想自己與他應當打過照麵。
“你倒是滄桑了許多。”邢邵慕並未急著提問,反而是與徐子升說起了家常話,東拉西扯之下,已是將徐子升的近況打聽了個清楚。
徐子升笑著回應,嘴角一直帶著些許的淡笑,也不提自己為何會知道那個暗號,也不說自己為何要尋上邢邵慕,配合著邢邵慕將自己介紹了個清楚。
“好了,算我輸了,你是從何得知暗號的?”邢邵慕往後一靠,做出一個投降的姿勢,笑道。
“從聶豹老師那裏聽來的。”徐子升坐直身體,回應道:“當初流血夜被貶斥之後不久,回家省親偶遇了聶豹老師,老師教了我很多道理,也讓我看清了許多事情。”
“聶豹啊,真是懷念啊。”海剛峰感歎了一句,他與聶豹當年的關係也是非同尋常,倒是許多年沒有見到這位老友了,“他,現在還好嗎?”
“老師在家中安享晚年,子孝女順,倒也算得上逍遙自在了。”徐子升笑著回應了一聲。
“那你留下暗號,又是有什麼事情?”邢邵慕再問。
“天舒府有些事情,說不定會對殿下有所幫助。”徐子升找上邢邵慕的目的,不是借著聶豹的淵源去升官,而是給邢邵慕送上了一份禮物。
“什麼事?”邢邵慕漫不經心地問了一句,徽州賦稅案中,雲鶴府是一方,其餘幾府是一方。天舒府又有什麼事情,可以幫到他。
“救濟糧貪汙案。”徐子升眼見邢邵慕似乎不太在意,便解釋道:“殿下,您來徽州的目的是為了賦稅案,這一點人盡皆知,世家自然會處處防著您,想要從賦稅案入手推倒世家,何其之難?不如換個角度入手,也許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邢邵慕眉頭些微皺起,徽州賦稅案之中,需要做到兩件事,一是扳倒徽州世家,二是為皇帝改革帝國整體的賦稅提供理由和模板。
因此,他才會一直將視線放在賦稅案上,不過現在看來,的確需要換個角度入手了。
“大致講一下吧,你所謂的救濟糧貪汙案。”邢邵慕雙手交叉,做出一副聆聽的模樣。
“這些年來,不少改造星球上的生態係統出現了惡化,本星球上幾乎無法產糧。因此,一直都是靠著其他星球接濟著,百姓才能過日子。”
“隻是去年,天舒府的幾顆產糧星球,也出現了歉收,因此下官便上報救濟署,希望能給天舒府調撥一些糧食,救濟署也同意了。”
“救濟署發下來的是精米,但是到了百姓手中就成了畜生吃的糙米和麩糠了。”徐子升顯然是帶著證據來的,幾份文件很快便傳送到了海剛峰的通訊賬號上。
海剛峰又將文件轉發給邢邵慕,兩人看過之後,都是怒不可遏,“混蛋,連救命的糧食也敢貪汙。”
“徐子升,你告訴本殿,這其中,你扮演了什麼角色?”邢邵慕又是看向徐子升,他不是官場小白,這樣的貪汙實際上是一條相當完整的鏈條,徐子升若是沒有參與其中的話,很難在不驚動旁人的情況下,弄到如此詳細的證據。
“下官也趁機撈了一些,不過又以捐贈的名義,還給了受災的百姓。”徐子升坦然答道,若是他不貪便會被排斥在官場體係之外,很多事情都將無從下手。
“算你還有些良心。”邢邵慕怒罵了一聲,不過也並未深究,雖然倒手之間,徐子升平白得了名聲,但百姓卻也未曾受害,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吧。
“我明天就動身。”邢邵慕遲疑些許便下定了決心,開口說道。
“殿下,還是讓海大人來比較好。畢竟,殿下的一舉一動都有人盯著呢,您一動,隻怕世家的尾巴也就收回去了。”徐子升卻是另有一套說辭,若不是需要一個能當場下決斷的人親臨,徐子升都想讓邢邵慕派一個親信來了。
“隻是如此的話,海大人的安全便無法得到保障了。”徐子升緊接著又說道:“畢竟海大人也有人盯著,說不定就會趁機對海大人痛下殺手。”
“這倒是無妨,若是他跟著的話,世家是絕對不敢下手的。”邢邵慕笑了一聲,隻是自己如何才能說動此人。
“誰?”徐子升頗為好奇,便問了一聲。
“祖星方家公子,方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