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段(3 / 3)

我點點頭。△思△兔△在△線△閱△讀△

他的眼神飄至遠方,蒼穹無盡之間隱藏起來,又道:“或者有些方法,可以找到一些已經離世的人。”

我心中一驚,他要找誰。莫非他與裂衣之間,互不知其生死,還妄以為已經陰陽相隔。可是心中話語無法敘述,我所想一切都是猜測,無法斷定習木心中所思所念,是否就是裂衣。隻是再看向習木,卻忽然會覺得他有幾分惆悵。

輪廓清悠,牽扯出了無法敘述的思緒。

等到人都走後,我一個人靜坐房中,往葬風崖的方向望去。信鴿半月未回,不知如今已經怎樣。由此往遠方看去,卻隻是層層房屋遮擋住了視線,沒有蝶的消息,幸而還能為裂衣找到習木。

正感歎之時,卻忽然聽見腳下“砰”的一聲響,低頭看去,卻是剛剛放在桌麵上的茶杯,居然滾落至了腳下,碎裂無影。然而看形態,仿佛是自我身邊直直墜落下去的,可是我距桌也有五步之遙,這杯子卻離奇地碎在身邊。

我正詫異,卻忽然聽見耳邊出現了輕聲呢喃:“姐姐,蹲下,快。”

然而我剛想彎身下去,卻感覺一絲涼衣劃在了我的手臂上,接連過去還有兩陣急風從身邊擦身而過,直直地撞在了牆上。再回過神看過,手臂上留下了一道細長的傷口,紅豔血液從那一道口子裏翻滾而出,順著衣杉淌了下來。

心中頓生一道涼意,然而卻分明看見不遠處的樹上,翠綠盈人的樹葉之間,飄出幾絲亮黃色的絲綢,仿佛是誰人之衣。

然而恰是此時,那人卻從樹中探出頭來,朝我看來。我耳邊又輕輕響起了那聲呢喃:“姐姐。你怎麼不回葬風崖呢。”

“姐姐。”

那是蝶。

12

青黃色的衣杉,輪廓線已與記憶中的不同。那些拐角細節仿佛已重生變新,不再是我記憶中的蝶。然而她的五官雙眸,卻依稀映出我的模樣。仿佛是忽然看見自己站在自己麵前,隻是並不懦弱膽怯,卻是凜冽而孤獨地端坐在那綠茸茸、綠茸茸的樹葉間,輕輕瞥過頭,看著樹下的我。

蝶。

這是我記憶中那個與我一模一樣的妹妹。有著異色雙眸,與我同生共命。在八年前與我失散,在八年後才茫然相見。她一直在我身邊,一直守護著我。

隻是我卻自她的眼中看見了一絲不屑。

“蝶!”我欣喜,卻迎上了她的不在意。

“姐姐。你應該回葬風崖去。”她端坐在樹上,迎風而笑,倒似這一切事情都被她算計得很清楚一般,“傷口不算太深吧。”

我捂了捂手臂上的傷口,然而蝶的聲音卻似陰風自耳中穿過。

“下次,他們可不會那麼簡單就放過你了。”

我抬頭看向蝶,左眼暗紫,右眼漆黑若夜。如同彌野一般讓人難以揣測。風吹楊柳柳揚絮,世間紛繁亂變,我錯亂地立在這世中,而蝶傲然地坐在樹上,俯視這城市細節。隻是心中頓是隔了八年光陰,在這個刹那,卻忽然變成一團雲霧咽在了喉中,欲言卻不知如何說起,隻是看著蝶仿佛嘲諷般的傲然世外,看著我。

“為什麼……蝶。”我頓時語碎,“我在找你!我們回茶山坳吧。”

“茶山坳?”蝶輕輕哼了一聲:“沒有這個地方了。”

“蝶?!”

沒有這個地方了。她唇中語句似乎已被碾碎過一般,悉數崩塌在我身上。腦中記憶倉惶閃過,卻沒有這樣一個場景。或者十歲時我缺失的那一段記憶,正是如此麼。隻是我還未問清楚一切,卻聽得身後淡然心碎的一句:“椿。”

這聲呼喚喚得那麼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