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段(3 / 3)

這是誰?

這又能有誰?

然而那房中隻有另一男子身影閃過,卻並不多言。蝶仿佛是深深地靠向了他,兩條人影融合成一具曖昧,再是時光流轉,蝶仍以那無比嬌媚的聲音輕輕道:“那麼明日,我們便離開此地吧。你答應我了。”

男子沒有支聲,然而看姿態,一動不動,仿佛沒有任何猶疑。

他們的影子靜靜擁在一起,在這白色的窗紙上,像是一幅畫一般,細致生動地描繪於我一切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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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次日晨光映入房間時,我聽見一陣急促地敲門聲。打開來,是習木一臉慌張地迎至我麵前,口中含著幾字,卻無法傾吐出來。如此看了我好一會,看我神態有別於常,看我雙眼似又紅又腫,看我衣服整潔床具似都沒有用過,他看透了我前一晚的狀態。

終於黯然地給了我一個被猜測了千百遍的結果:“彌野不見了。”

我不言一字,又坐回了床邊。

“你知他去哪了?”

我搖搖頭,不是不知,是不敢確定。

“那你可知,蝶也一起失蹤了?”

我抬頭看過習木,一片汪洋自眼中泛起,呼嘯而過。我點了點頭。

習木似是有些心疼我一般,自身邊坐下,輕輕告訴我,彌野一定會回來。然而這話彼此都覺不可信,僅僅是一句善意的安慰而已。隻是這安慰點得越是美好,而我卻越是覺得結局越加落敗。

他同我一直坐著,時而在床邊,時而在桌前。我看往葬風崖的方向,以為往遠處盡情觀望延伸開視野,就會看見我心中最寂靜的地方。那是我的極樂地啊,惟有在葬風崖,我無人傷害,亦不知這世界鬼怪真相,更不會被這世界離奇的法則所改變。

這麼一坐,竟坐了兩天兩夜。我茶飯不思,亦不覺渴睡。這個世界自第三日,在我心中變成一團薄薄的霧氣,我踏與之上覺得自身輕若無物,我走於其中覺得一片模糊,伸手想要捕捉,然而一切都是空歡喜。

習木長久陪至身邊,卻不言一字,仿佛是陪我一齊默守時間。

由第一天,數至第三天。彌野與蝶果真是一同走了,那一晚的影子原來真的是他,然而自我求生不能的時候,暗泓亦不再出現。

生死皆無望。

好似我從前一切都被人抹去不在,而我隻是由葬風崖不知何時來到了這裏。

來到了枉鎮。

枉鎮。原來一切真是枉然。

第三夜月至樹梢,我終於覺得很累,於是閉上眼想就此睡去。習木默默地看著我的行動,照顧困倦的我躺至床上,然後輕聲退出了房間。

我自半夢半醒間看見了那一片原野,看見葬風崖,看見裂衣獨自坐在崖邊,輪廓浸染上一層寂寞,日日等待我那隻灰白的信鴿。

一切仿佛一如既往。

然後,我好像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遠遠近近地響了起來,仿佛是打量著我的主意,聲音陰柔:“等她醒過來。我們就可以行動了。”

20

我昏沉睡去,似醒過,又似沒有。斷斷續續連綿不斷的自一片迷蒙中睜眼,心中掛念著什麼,不忍閉眼,卻始終覺得累。於是再睡去,再睜開,我以為這樣就能遇見他。或者到某個時候醒過來,就能看見他在身邊,以為世界與我所期望的齒輪吻合上,由此開始轉動,再不會走上我害怕的那條路。

可是沒有。

我醒來時是中午,房內一切如故。習木支著頭坐在桌前,手旁一杯濃茶已涼,雙眼閉合,仿佛是已睡著。然而我隻覺四肢麻痹,估計睡得已經太久,起身時一個不小心發出了大動靜。再抬起頭,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