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是第一次犯案的話,從心理安全區的理論來說,是這樣的沒錯。”沈遲彎下腰仔細地看著這些屍塊:“但是以其切割手法的專業性,讓人難以相信這是他第一次犯案。”
陸韶精神一凜,難道說,這起案子其實已經不是凶手第一次殺人?那其他的受害者呢?為什麼都沒有人去警局報案?
經過刑偵和刑技人員的初步收集,發現現場被清理得很幹淨,他們甚至還將附近的荒地都翻了一遍,確定沒有更多的棄屍。
“指紋刷沒有刷到任何指紋。”刑技人員非常專業地彙報著:“因為這裏是荒地,所以沒有腳印可以采集,屍塊是被利器切割,具體的工具得等法醫科鑒定過後才能確定。出血量少,受害者應該是在死後被分屍的,內髒和頭部缺失。關於凶手挖掘時造成的破壞痕跡我們也已經采集了,目前無法確定具體的工具名稱。”
陸六整理了一下思路:“我們到的時候有留意過沒有破壞現場痕跡,除地泥土上有血跡以外,這些樹枝上麵沒有任何顯色點,那頭豬我們也有檢測過,確定是病死豬。”
“很好,現在我們至少有了幾條線索。”陸韶拍拍手:“先把屍塊運回去做屍檢,等屍檢結果出來我們再進行案情綜合分析,陸六帶人在附近走訪,隨便找理由,不要打草驚蛇。有異議嗎?”
“沒有!”所有人異口同聲。
“很好,所有人,立即執行!”陸韶一聲令下,所有人如流水般退去,現場隻留下一個人看守。
沈遲安靜地站在一邊,唇角含笑。
陸韶轉身時看到他臉上的笑容,有些尷尬地移開了視線:“雖然我知道你討厭市局那些人,不過沒辦法,這個案子的性質非常惡劣,除非我們能像上個案子那樣快準狠地破案,否則趙局隻能上報。”
“正常的。”沈遲神色淡然:“警局人手不夠,你能做到這樣已經很不錯了。”
這倒是大實話。
陸韶攤手:“沒辦法,平時沒什麼事,局裏總不可能養著他們玩。”
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他才湊過去,壓低聲音道:“我說,你心裏真的沒一點底?跟我說說唄。”
沈遲沉吟片刻,才慢慢地道:“我剛才看過那些屍塊,是連著骨頭一起切的,切口非常整齊,每一塊的重量應該都差不多,要做到這樣的效果,凶手可能需要一台大型機械。”
回想起那些堆在一起的屍塊,好像確實是這樣……
“屍塊應該有被處理過,雖然從屍斑看不出來,但是我查看腐爛沒那麼厲害的屍塊的時候,我聞到了淡淡的苦杏仁味,這可能是凶手埋屍的原因,這個結果等屍檢出來後才能確定。”
臥槽,現場臭成這樣他還能聞到屍塊散發的苦杏仁味?還是不是人啊,不過如果死者真是氰化物中毒,那又多了一條線索啊。
陸韶眼睛一亮,又很快暗了下去:“但是他殺人的手法這麼專業,埋屍卻這麼潦草,真的很難想象這會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等我把他找出來,你可以看個夠。”
這話真是又囂張又欠打,但是偏偏聽起來還……挺中聽的。
陸韶看著沈遲腳步輕盈地跳過田梗,忽然覺得,唔,這個沈顧問,好像沒他想象的那麼討嫌嘛!
沈遲拉開車門,直接坐進了駕駛座,結果一坐下,後座的齊健就伸長了脖子,目光灼灼地盯著他。
“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