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媽的居然偷襲!要不要臉?”霍錕一下就站起來,擺出架勢:“爸爸教你重新做人!”
有那麼一瞬間,沈遲忽然覺得眼前的霍錕和沈念的形象重疊了。
撲上來,摔回去,撲上來,摔回去……
不過不同的是,沈念要麼是摔床上要麼摔沙發上,而霍錕是直接摔在沙石地上。
摔了n回,他終於沒勁了,趴在地上呼呼地喘著粗氣,回頭喊了一嗓子:“你們他媽的撒逼啊?就看著老子挨揍啊?”
“……”他身後的眾人默默地退了半步。
開什麼玩笑,沒看到這個沈顧問連新來的趙局長都對他客客氣氣的?
要懟曲勁秋好說,反正曲勁秋好麵子又自詡正直,當麵不會為難他們,背後也不會下黑手,頂多罰點錢,但是讓他們懟這個來曆不明背景不明的沈顧問?不好意思,他們沒這麼蠢。
霍錕有師傅,他們有什麼?可別到時出了事,霍錕自己跑了,留他們在這背鍋。
“哎,哥,我來我來。”齊健攔住沈遲,嗷地一嗓子就撲上來了,用力將力氣耗盡的霍錕摁在地上摩擦:“誰囂張?嗯?誰囂張?”
剛開始霍錕還挺硬氣,但是齊健下手挺黑的,疼得他渾身直哆嗦,心裏頭想著好漢不吃眼前虧,最後憋屈不已地道:“……我囂張,你能不能放開我!”
“叫爸爸!”
霍錕黑著臉,咬牙切齒,快速低聲地喊了一句:“爸爸!”
齊健呸了一聲:“太沒節操了,看我打死你!”
“……”
最後是沈遲看不下去了,冷著臉道:“行了。”
齊健這才跳起來,得意洋洋:“看你再敢跟爺爺麵前囂張,哼!”
“你!”霍錕怒目圓睜就想跳起來,卻又想到自身的處境,手用力地握緊了地上的沙礫。
“齊健,走了。”沈遲已經朝車子走去,見齊健沒跟上,遠遠地叫了一聲。
“哎!來了!”齊健邊走邊遙遙拿手點了點霍錕,意思很明顯,後者壓抑下憤怒哼一聲扭過了臉。
隨著車子的遠去,眾人發現了一個更讓人痛苦的事情:沒車了。
齊健拍腿狂笑:“讓他們打車去吧,我看哪個司機願意三更半夜跑郊區!”
這些個局子裏的基本都沒車,而這深水灣離市區可是有段距離的,一般司機不會肯跑這麼遠。
“哎,哥,我們現在去哪?”笑夠了,齊健終於想起正事了。
“回去。”沈遲以手支額,看著天上的月亮。
中秋快到了,那兩個人哪來的,要到哪去,他們的家人知道他們已經死了嗎?為什麼沒有人報案?
第二天,沈遲打了個電話給陸韶,那邊聽起來有點吵,陸韶扯著嗓子喊:“我還沒回去!還沒查到線索,但我們這邊遇到點事……哎哎,別動手!”
電話斷了。
沈遲吃完早餐,決定去深水灣附近看看,畢竟昨晚月光雖好,到底還是晚上,也許會有錯漏。
沒想到的是,他們到的時候,霍錕他們居然還沒走。
聽到車響,幾個人激動地站起身來,眼裏閃動著看到親爸爸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