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

父親纏綿病榻已久,根據父親的遺產,這份廣袤的土地已經逐漸落入到查爾斯的控製範圍當中。

但那個鳩占鵲巢的男人,他根本不善經營,隻是發揮著他掠奪享樂的本性,在肆意的揮霍莊園的物產和累積。

仆人站在原地沒有離開,他似乎執意要等待斯諾跟他一起。

斯諾看到這樣的情形笑了笑:“今天幾號了?”

“已經是一月了,小姐。”仆人恭敬的側身,於是斯諾終於從椅子上站起來,她攏了攏肩上的披風,跟在了仆人的身後。

“斯諾表妹,你知道我今天找你過來是要幹什麼嗎?”

查爾斯總是在夜幕降臨之後出現在莊園當中,他用恐懼支配身邊的一切,從莊園外重金尋找陪他享樂的交際花。

不同風格的漂亮女性趾高氣揚的進入斯諾的莊園,一波又一波的如同前赴後繼撲向燈火的飛蛾。透過她們那幾乎在發光的眼睛,斯諾能讀出她們的所想的內容——她們會得到查爾斯少爺的青睞,不隻是做個情婦或者交際花,而是一躍成為莊園的女主人。

嗬?女主人?

斯諾見過十個,二十個這樣的女人了。她們無一例外的失蹤,想來最後也隻是成為莊園某處的肥料而已。

盤踞在這裏的‘查爾斯’究竟是什麼,答案已經相當清楚了——吸血鬼、幽冥之子、黑夜當中的惡魔。

“大概是你終於等不及要結束這一切了?”斯諾找了書房裏距離查爾斯最遠的椅子坐下來。這點距離對於查爾斯來說毫無阻礙,但斯諾依然這麼做了,甚至她還掛上了一個洋洋得意的微笑。

“真是個聰明的孩子。”查爾斯被斯打斷了說辭,惱怒幾乎就建明晃晃的掛在他的臉上,但一轉臉,他還是要表現出自己有涵養的樣子,裝作寬宏大量的和斯諾聊天。

“你今年能有多大呢?五十幾,還是六十?”斯諾沒有繼續和他拖延的意思。她直接了當的開始揭露自己知曉的部分:“我找到了你的前身,從遠鄉投靠過來的流浪者。我的父親好心的收留了你,讓你在莊園裏可以好好的工作。但人總是不會知足的,成為吸血鬼之後更加是這樣了!”

這一段時間裏,寂寞和恐懼煎熬著斯諾的內心,每當她想到自己所有的親人都已經被人所害的時候,近乎於血淋淋的痛苦著實難以招架。

不過與此同時,另外一種情緒逐漸的破土而出,斯諾的哥哥是個百折不撓的研究者。他有著平和的心情和堅韌不拔的品格,對於學術精益求精,=又樂於助人。

彼時,莊園裏的人都認為這家的長兄是再合適不過的繼承者,他完全可以把布萊克家帶到巔峰上去。

和哥哥相比,斯諾從來沒有這種顯著卓絕的天賦,她隻是個普通的小姐,跟著家庭教師學習一些刺繡和歌曲類的技藝,她從不叛逆,這對一個小姐來說有就已經足夠體麵了。

沒有誰會去耐心的發掘斯諾潛藏的特質,直到查爾斯咄咄逼人,才激發出了斯諾天性當中堅韌偏執的那個部分。

隻有偏執狂才能得以生存。

“你保留了查爾斯這個名字,畢竟成為吸血鬼之後時光停止,這裏的人也不會認識你了。放不下別人的錢財,就強取豪奪,你不是努力的要裝作自己是個貴族嗎,查爾斯?我隻能遺憾的告訴你,你永遠都成不了貴族!”

斯諾的嘲諷一句比一句傷害查爾斯。他不敢相信在莊園的男丁都死去之後,這個總是不作聲響的的大小姐竟然敢如此諷刺他。驚訝的背後隱藏恐懼,斯諾說的一點都沒有錯,她就像是親眼看見自己這些年的經曆一樣,種族改變了、身份改變了,隻有自卑感還揮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