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後,爺爺奶奶就相繼去世了……我最恨的是,他們像是有預感,非要回老家去,我都沒趕上給他們送終……”
他哽咽起來,林若西緊緊抱住他,他頭埋在她懷裏,雙手摟住她的腰,不由得失聲痛哭。
良久,他才平靜下來,依然膩在她懷裏,輕輕地說:“爺爺奶奶走了,我又變成了一個人了。可是那以後我再沒進過遊戲廳。那以後,我隻為他們活著,我發誓不再墮落,不讓他們在天堂裏還為我擔憂。”
林若西俯首向他吻下去。他攀住她的頸,纏綿地回應著。
夜色幽深。窗外冷氣瑟瑟,車內卻柔情流轉。
她低低地呢喃道:“傻瓜,你現在有我了。”
他的眼裏閃耀著奇異的光芒:“若西,我現在有你了。我會為了你努力,為了你負起一個男人的責任。我絕不叫你吃苦,我要把我能得到的最好的東西送給你。若西,答應我,我們一輩子不分離。”
他們十指相扣,心意相通。
“我父母現在想起我來了,想起給我彌補,可是太晚了,我不需要!我已經不需要他們了……何況,他們大半怕還是因為邵青青。”想到這些,他猶自憤怒,“我跟他們攤牌了,我不會娶邵青青的。”
“若西,我隻要你。不管怎麼難,我們一定要在一起。
“我隻能對不起邵青青了。我會用別的方法來彌補她。”
他停下來,正是對父母的憤怒,對邵青青的內疚,還有對自己的不滿,毒蛇一樣糾纏著他,讓他輾轉反側,不能入睡。現在,猶如雨後的青空,他的心靈難得的輕鬆與寧靜。
這時,他方感覺到,暖氣似已抵擋不住愈來愈重的寒氣。
“若西,你冷不冷?”
她不由得瑟縮了一下。
他一眼看見酒瓶,伸手遞到她唇邊:“喝兩口。”她乖乖地喝下去,隻覺火辣嗆人。看食品袋,卻已空了,她隨手把它團起來,塞到垃圾袋裏去。
他把餘下的酒喝了,探身向前座去調暖氣。
她不慣喝酒,家裏沒有男性,極少接觸酒類,年節時喝上半杯果酒,就會上頭。那也是她喝酒的極限了。這兩口白酒下去,從喉嚨到胃部,熱辣辣地開了一條通道。到鬱原秋調好暖氣坐回來,她隻覺腹部暖洋洋的,整個人都發懶了。
他解開大衣,把她裹在懷裏,她兩手鬆鬆地摟住他的腰,軟軟的隻是要向下墜。“你困麼?”他下巴抵著她的額頭,她慵懶地應著,更緊地貼向他。
他把她輕輕放向長椅,自己也俯下`身去,輕柔地吻著她。這個女孩,這個讓他甘心打開自己的女孩,這個唯一讓他徹底放鬆的女孩,給了他從未有過的平靜。她寬容,她接納,她讓他不安和躁動的心靈熨貼。他已把靈魂交付給她,如有可能,他也甘願交付出自己的生命。
她的手輕撫著他的頭發,心裏盛得滿滿的是痛惜。他曾離她那麼遙遠,可是他固執地一步步走近,一步步,他讓她看到,一顆飽經苦痛的心,如何不屈地奮力向上,那種不甘沉淪,那種柔韌的堅持,令她心折不已。
“原秋,我愛你。”
她低低的話語,令他渾身一震。他們交往多時,彼此歡喜,卻是第一次,在今晚,說出這滿含了深沉心曲,意味著一生承諾的三個字。他知道,他們已彼此交付,互為一體。
他看向她的眼睛,那裏麵是深深的愛戀,坦誠的信任,在微醺的迷離中,溫柔地似要融化他。她紅灩灩的臉頰上似有笑意,似在向他招手誘惑,令他情不自禁深深吻下去。
她閉上眼睛,撫摸著他的頭,他的臉,也任由他親吻撫摸。
他一點一點吻著她的眼,她的眉,她的臉,她的唇。他們舌頭交纏著,吮xī著,像不知滿足的孩子,貪婪地渴飲那甘美的瓊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