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是。”‖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周景宏的臉色都變了,好半天才說:“原來是真的……”
她默然。她早感到他的心意,隻是他不明說,她更不好說什麼。他來找她,總有堂而皇之的理由,總叫她不能拒絕。他眼中的愉悅與夢想,聲音中的歡樂與熱情,讓她不安,卻不知如何應對。
她隻好更加平靜地與他來往。
他卻覺得,隻要她還沒男友,他總有希望。他想要多接近她,讓她習慣他的存在,他故意以普通朋友的身份請她看電影,散步,聊天,雖然她多半拒絕,但是工作上他總是能把她攪合進來。文學社裏還有學生會裏的同伴們心照不宣,給予他最大的方便。他以為,他可以這樣細水長流地打動她。
乍一聽說她交了男友,他還不能確信。他急切地想問她,卻不敢冒失,怕最後的夢想也破滅了。
可是,她還是無情地粉碎了他最後的夢想。
他的大腦一片空白。
他轉臉看雪。寒冷侵襲著心,慢慢浸染了五髒六腑,他渾身起了一陣顫栗。這麼冷的雪天!
他抑製不住想要知道那個人是誰,抑製不住想要知道他們如何愛上,但是,天,要他如何接受自己的失敗!
他還是忍不住問:“他是誰?”他極力克製著牙齒的顫唞,卻終歸不敢看她。
她從沒告訴室友男友是誰,不想被她們的驚歎包圍。但是她沒法不向周景宏說出實情。
“你認識的,鬱原秋。”
是他!!!
他不敢相信:他不是跟邵青青拉扯不清嗎?他不是風流成性根本不入林若西的眼嗎?難道林若西會為了他家的財富愛上他?笑話!林若西怎麼會跟他牽扯上?!
他轉過臉來,她看到他眼中努力克製的嫉妒與痛苦:“你愛他什麼?”
她沉默。
他感受到她的抗拒,心思千回百轉,卻還是必須說出口:“你不能愛他。你跟他不是一類人。若西,你會後悔的。”
是的,她也曾這樣拒絕過。可是,她還是愛上了他,深深地,深深地。她不會後悔自己的決定,因為,她相信他,也相信自己。
她看到周景宏眼中的狂亂漸漸淡去,那目光重又變得鎮定。她真的欣賞他的冷靜與自製。
可是她不愛他。
很久以後她曾想過,周景宏真的是一個很好的對象呢,換作現在,她也許會接受他——當她不再懷有愛情的綺夢,當生活的現實給了她重重的一擊,她也許會安心做一個再平凡不過的人,像很多女子一樣,泯然於眾人中。
可是二十歲的心啊,隻肯為那個深愛的人跳動。
當她在暮沉沉的天光中挽著鬱原秋的臂,滿心歡喜地冒雪走在雪地中,她的心中容不下任何其他人。她滿心裏隻是他,滿懷裏隻是喜悅。她快樂地踩著地上的雪,聽它吱吱作響,偶爾看一眼他,而他也正看她,深深的眼眸中掩飾不住的是愛的火焰。
路上的人通常是自顧走自己的路,沒人注意大學校園裏一對對平凡的戀人。可是不知有什麼還是吸引了人注意他們,有人認出鬱原秋來,或淡然或曖昧地掃視一過。林若西不以為意,鬱原秋的心卻無端端煩躁起來。
“若西,我們出校去。”
“好啊。”
雪下得緊了。
校園太大,他們抄近路從花園小徑走。夏日裏濃鬱茂密的花草隻剩下枯黃的莖,從寸許厚的雪下隱約探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