煩到你。”劉玉塘朝自家大哥投去同情的一瞥,看來娘親是不達目的不罷休。
劉寒山:“您自個兒這麼喜歡她,幹脆就把她留在你那裏,還可以跟您做個伴。”說完話,頭也不回地走人。
劉夫人被氣到,無處發泄,矛頭往無辜的人身上指:“劉傲,你看看你這個兒子是什麼態度?”變成炮灰的劉大莊主不鹹不淡地回了一句:“他這副脾氣還不是你從小到大縱容出來的,能怪得了誰啊。”想當年,他還有能力揍人的時候,她死活要攔著自己,保護得跟寶貝一樣。被丈夫這麼吐槽,劉夫人又氣又惱,卻又不好當麵發作,隻得悶在心裏。
這個不孝子,她一定要想個辦法,絕對不能讓這個媳婦再從手中飛走。
最後,劉夫人命人收拾了鬆風堂附近的湖邊小築,讓慕容靜搬進去,又派了好幾個丫環伺候著,照顧得一絲不苟。為了給兩人製造機會,她將招待慕容靜的任務交給劉寒山,打定主意要讓兩人擦出一點火花來。劉傲奉勸:“唉,年輕人自有他們的造化,你別瞎折騰了。到時候期待越大,失望也越大。”
劉夫人埋怨:“這還不都怪你,當年非要送他去學什麼武,結果連兒子也一並送人了。”轉而又信誓旦旦:“這回我非要把他的心給收回來,好好留在這個家裏不可。”劉傲明智地保持安靜,不再潑她的冷水。
事不關原則問題,劉寒山還是能做一些妥協,已經當眾讓自家老娘下不來台,不敢再度拒絕老娘分配給自己的任務。劉寒山帶著慕容靜在山莊裏四處轉悠著,不時做些介紹。他人高腿長,步伐自然大,慕容靜的小腳跟不上,一心急著要跟上他的腳步,根本顧不上聽他講話。劉寒山絲毫沒有注意到,自顧自講解。
劉寒山:“這裏是你住的地方附近,後麵的這個湖泊名叫月見湖,是我爹特地為我娘開鑿出來的。當年我爹惹我娘生氣,我娘一氣之下,一個月隻肯跟他見一麵,我爹為了賠罪,就為她鑿了這麼一個湖,取名為月見湖。我娘很喜歡柳樹,他就命人在湖邊種滿了一圈的柳樹。”慕容靜跟得氣喘籲籲,附和幾聲:“是嗎?伯父伯母好、好恩愛啊。”她走得快要累死了。
劉寒山仿佛終於發現她的困境,停下腳步,好心地問道:“慕容小姐走了半天累了吧,要不要休息一下?”慕容靜如獲大赦,滿不迭地點頭:“嗯,嗯,好的。”劉寒山嘴角掛起一抹得逞的微笑。他心裏暗歎,這種體力,怎麼跟得上他的步伐呢?娘親一點都沒有考慮到他的想法,也太一廂情願了。
湖邊修建有長長的畫廊以及可供休憩的亭子,劉寒山信步走進其中的一個,坐了下來。慕容靜盡管很累,還是要顧及到大家閨秀的禮儀,收攏裙裾,慢慢坐下來,雙手合攏放在膝蓋上,挺著腰肢,嚴陣以待。與她正襟危坐的樣子相反,劉寒山身子越發放鬆,隨意地靠在柱子上,眺望湖麵的風光。
劉夫人怕兒子冷落未來媳婦,便讓大閑人劉玉塘去留意一下情況好向她彙報。劉玉塘一個人行動沒意思,於是拉上慕雪做伴。慕雪本不想參與,但是為了熟悉護柳山莊的路線,方便計劃,也就沒有推辭。劉玉塘打聽到兩人在月見湖邊觀賞風景,拖著慕雪一路疾奔,終於趕到湖邊。本想悄悄看戲,卻被眼尖的劉寒山發現,隻好現身打招呼。
劉玉塘朝慕容靜問好:“靜姐姐,你在這裏住得習不習慣?”慕容靜微啟櫻桃小嘴,細聲細氣地回答:“大家都待我挺好的。”劉玉塘意有所指:“大哥他平時都不陪人閑逛的,也隻有靜姐姐才有這麼大的麵子,讓大哥親自帶你熟悉環境。”慕容靜受了挫折,內心有些沮喪,被她這麼一說,又燃起希望來。
劉玉塘見狀,拉起慕雪:“大哥,我和小雪姐姐先去附近逛逛。你和靜姐姐好好相處啊,這是娘讓我帶給你的話。”劉寒山不置可否,目光掃過另外一個人時,停頓一下,變得有些複雜。慕雪眼觀口,口觀心,一言不發,不打算蹚渾水,置身事外。劉玉塘走了一段不遠的路,又停了下來,裝作觀賞風景狀,實際上是在偷偷觀察兩人。慕雪好笑地看著她探頭探腦,想要靠近又怕引起自己大哥的注意,那邊一有察覺目光就跳開來裝作若無其事狀。
慕容靜小心地挪著身體,慢慢靠近劉寒山,內心有緊張又有期待。她嚐試著跟他交談:“劉大哥,我聽伯父說你特別喜歡騎馬,是嗎?”她的聲音很輕,被湖風一吹,很快就散去。劉寒山似乎沒有聽到,仍然做眺望狀。慕容靜見他沒有回應,捏著小拳頭為自己打氣,又鼓起勇氣重複了一遍,劉寒山置若罔聞。
她是慕容世家的大小姐,從小在眾人的追捧中長大,哪一個不是上趕著要巴結她,哪裏有人敢冷落她。可是在劉寒山這裏,她接連幾次吃閉門羹,內心不禁湧起一股委屈,眼眶一下子蓄滿眼淚,有水漫金山的傾向。劉寒山看夠風景,轉過身來,後知後覺地問她:“對不起,我走神了,你剛剛在跟我說什麼?”
終於得到回應,慕容靜卻更加委屈了,但還是有禮貌地小聲重複了一遍。劉寒山“哦”了一聲,問道:“你問我這個,是想要和我一起去騎馬嗎?”慕容靜搖頭:“我不會騎馬。”劉寒山建議:“沒有關係,我可以教你啊。”慕容靜臉上全是驚慌:“還是算了,我不喜歡騎馬。”她是在深閨裏長大的,騎馬這種大膽的活動對她來說太遙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