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段(1 / 2)

是那一刻她才明白過來,這銀鐲怕是有鎖魂的效果的。至此,她再也沒有戴過那鐲子,但為了保險起見,也沒有丟掉。想來是這魂魄的前生在臨終前故意戴上的,就是為了鎖住這魂。

她看到若璃的時候,那種熟悉感不言而喻,連她也不明白,為什麼一向冷淡的自己會對她格外特別。就如同她甚至不清楚自己現在在做些什麼,隻是為了尋那個狐狸嗎?她想弄明白,自己和若璃之間到底存在什麼樣的聯係,如是而已。至於那鐲子,給若璃戴的原因也極其簡單,為了鎖住她身上的妖氣,以免她被別人攻擊。可是,如今看來,那丫頭倒是因為這鐲子而不能禦敵,這也是她要極力尋找到她的原因之一,她擔心,那孩子會出什麼事。畢竟,是她錯了,剝奪了她反抗的權利……

踏進客棧的門,若醉無視那些熟悉又令人厭惡的目光,獨自上樓去。墨卿在身後跟著,與掌櫃交涉,將銀兩交齊。

側身躲過走廊上看癡的人,若醉有意無意地按住臉上不斷飄起的白紗,行走的步子在一間客房外突然停住了。隨後趕來的墨卿見狀,不明所以地問道:“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

若醉抬眸看了他一眼,並不回答,側首問身邊的小廝道:“這裏,誰住的?”

小廝盯著她許久,這才後知後覺期期艾艾地回答:“兩個……男子……帶……帶著一個……女孩……住……住過……”

女孩?若醉的眼中起了些波瀾,她腦海中第一個閃過的不是別人,正是若璃。轉過身,她的身體像受了控製一樣,不自主地將右手放到了門上,然後,往裏推去。向陽的房間顯得格外明亮,整潔的房間也預示著屋內並無他人。環顧四周,那味道……

她從第一次看見銀鐲的時候就察覺了那細微的熟悉,隻是她想不起來便不再想罷了。後來她也想過,那鐲子應該是其他人送的,至於是誰,她沒有思緒。前幾日,她突然感覺到這個方向有一點和銀鐲上相似的氣息,這才趕來,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

“她在這裏待過,可我……”若醉輕輕說著,嘴角的苦笑越來越大的綻開。她錯過了一次又一次,真不知道怎麼和那孩子相處了。她還在怪自己麼?當初的不該……

突然感覺有人靠近,若醉抬頭望去,不知墨卿什麼時候已經走到了麵前。他的手覆上她冰涼的柔荑,看向她眼底的深處,斂去了平日裏不正經的笑容,認真地說道:“醉兒,別想了,她沒事,知道這樣不就好了嗎?總能找到的。”

聽見他的安慰,若醉的心裏好受不少,但她還是有些不自在地將手從他的掌中抽出,微微側過身子,一句輕聲:“知道了。”

她不是沒有察覺他的心思,隻是這樣真的好嗎?她隻是一縷魂魄,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散去的魂魄,她不適合把真心交給別人,那東西,隻能由她自己攥在手中嗬。

墨卿看著她的側臉,訕訕地收回手。醉兒,你何時才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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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道上,一輛看似華麗的馬車緩緩行駛著。

“霧優姐姐,你看,大雁耶。”若璃掀開簾子,指著天空上飛過的行軍者,興致勃勃地說著。

“璃兒,不許鬧騰了哦。”漣霧優輕聲說著,伸手將跪在座位上喋喋不休的若璃攔腰抱過,放在自己的腿上,隨後伸出手捏了捏她的鼻子,唇邊是一抹動人的笑。

若璃看著她的笑容,暖暖的,頓時有些愣住了。看著她這副模樣,漣霧優反而笑得更歡了,隻是,再怎樣笑都是淡的。比透明還要透明。她本就不是什麼喜歡笑的人,在那場屬於她的情劫過後她更討厭笑容了,隻是,這兩日笑得格外多了。或許是因為若璃身上,有那人的影子吧……她叫笙夢姒?對,似乎是這個名字。太久了,久的讓她覺得那麼不真實。也許她是該抽個時間好好問問這丫頭那銀鐲的事情了。

莫滄藍是洞庭湖龍王,這次出來的時間久了些,龍宮發生了些事情這才匆匆趕回去。漣霧優又因擔心若璃,急忙做完了手頭的事情過來,正碰上莫滄藍想將她帶回龍宮。想到若璃可能是人,也可能是被銀鐲鎖魂的妖,漣霧優也不願讓她去過多接觸仙界的事情,便想將她帶走。而莫含漣暫時不回龍宮,所以一行三人便這樣確定了下來。

“莫哥哥,霧優姐姐,我們這是去哪裏?”若璃晃了晃腦袋,忍不住問道。

還未等到回答,馬車突然停了下來,漣霧優抱著若璃沒有反應過來,身子直直地向前傾去。一旁的莫含漣見狀,身體比思維先一步作出反應,向前扶住了她。

“沒事吧?”他皺著眉,眼底一閃而過的緊張。

“啊?”漣霧優一臉迷茫地側首,見他擔憂的樣子,心底一陣異樣,直起身回答著,“沒事,不用擔心。”

莫含漣應了一聲,隨後向著馬車外問道:“怎麼回事?”

“少爺,有一個女子在前麵暈倒了。”車夫扯著嗓子答道。

聞言,莫含漣思量起來,如今三人已經夠多了,而且,以他的能力來說,也不能時時刻刻待在這二人身旁照應著,若真的出了什麼事情,倒真要後悔莫及了。況且,他不是什麼善人,沒必要什麼事情都摻和進去。他的身份也不容許他事事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