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珞撲上前,握住他的手,哭著搖頭:“不,她是妖怪,我們打不過她!”
“無論她是什麼,朕是天子!”皇上袍袖一揮,熱淚滾落,吼道:“抓!”
我沒有反抗,任由人押住我,忍下了淚,哽噎:“皇上,我不是妖怪。”
皇上神情僵硬看著懷中尚未冷卻的屍首,一言不發,就如一尊沒有生命雕塑,了無生機。
我心中悲憤交加,卻無力發泄。為何,結果會是這樣的?
腦中是前所未有的空白,麻木地被幾個侍衛推搡出去,烈日炎炎下,身子冷到發顫。絕不能承認,我不是妖……不是……◢思◢兔◢網◢
太子薨,舉國同喪。
我被囚禁在天牢。除了我,大概那日煮粥的宮女禦廚都被關了起來。外麵的喪樂動天,遠遠蓋不住牢獄中的日夜不斷的哀嚎。
羅淨說過,生死由天,所以我隻能盡人事而聽天命。其實心裏總是抱有一種希冀,希望對我許下承諾的華容添會從天而降,帶我回到山穀,去過真正逍遙的日子。可心裏也清楚,一旦被牽連進這種事,便難以脫身。
一日,給我送飯菜的獄卒悄聲說:“夫人是重犯,提審之前任何人不得見。王爺要小的帶一句話,他相信你。”
他一直都相信我。捧著獄卒受托特別關照的飯菜,愴然涕下。在這不見天日的地方,眼前是陰暗四壁,身下是黴潮稻草,卻還有熱騰騰的飯菜享用。一句話、一點溫暖,對心來說,已經足夠。
喪期剛過,皇上親自坐堂審案,挨個提審一幹人等,我是最後一個。
出牢門前,雙手被拷上,沉重的鐵鏈和大鎖散發著一種糜鏽的味道。盡管如此,我並不落魄,囚衣潔白纖塵未染,長發漆黑如流泉般垂在兩側,婷婷嫋嫋、風姿綽約。
皇上正襟危坐,身旁是皇後,之下依次坐著逍遙王、玉臨王、長慶王,還有幾名刑部官員。
華容添鎮定自若,目光與他人無異,並未多看我一眼。反倒玉臨王麵露擔憂之色,微微有些緊張。
“堂下犯婦秦於氏,可知自己所犯何罪?”皇上沉凝的聲音令人膽顫。
我從容答:“民婦不知。”
“芸香可是你帶進宮的?”
“是。”
“誰讓你帶芸香進宮的?”
我一驚,抬頭對上他暴戾的目光,“是皇上命我帶芸香進宮的。”
“大膽刁婦,胡言亂語!”驚堂木“啪”地一聲刺耳欲聾,皇上怒火中燒喝道,“玉臨王那種有大片芸香,朕何需宣你進獻?!”
此話一出,皇後的神情猛地一僵,身子微微顫了顫。
不知此種反應是何意,隻覺得腦子裏轟地一下,好似一切希冀都坍塌了。這是一個局,有人設計害了我。隻能鎮定心氣,如實道:“回皇上,是一位公公到家中傳皇上旨意要我帶芸香進宮,還說玉臨王的芸香在雪災中全部凍死了。進宮時,那位公公也在宮門處等候,並直接領我去了擷華宮。因皇後娘娘與眾位娘娘皆在等我呈上芸香,民婦並未疑心這一切,”
“什麼?”皇上微微側目,低聲問皇後,“皇後為何與眾位後妃在擷華宮等於歸入宮?”
皇後麵容煞白,嘴角微微抽[dòng],聲音極微弱道:“沈昭儀請了一位道長為太子作法,因此臣妾才召集眾位姐妹去擷華宮……於歸、是臣妾派安公公召進宮來的,可是,臣妾沒有讓他傳皇上旨意,是他……擅作主張!”
皇後雍容的麵頰一陣抽搐,哭喊著跪了下去,拽住龍袍一角,“皇上,臣妾被人算計了!臣妾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