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了。
“你是逍遙王弄進宮來的,你們一步步計劃著終於走到今天這步!”
“不、不是!我什麼也沒做,王爺更是清白的,他這些年來活得小心翼翼,對皇上敬重萬分,他沒有計劃什麼、他隻想……”比十指連心疼痛來得更強烈的,原來是心痛,我哽噎了,低低說:“他隻想帶我去隱居。”
皇後假惺惺歎了口氣,“其實我相信你們,方才說的那些話,難保不是皇上的想法。拿著你做文章,不就是針對逍遙王麼?皇上不會輕易鬆口,他一直都怕逍遙王手上那道遺旨,恐怕要借此機會討回來了。”
“他們是親兄弟!身為皇上,要逼迫嫡親的弟弟到無路可走的地步才罷休麼?”
“哼,兄弟?”皇後這回是真聲真氣開心地笑了起來,“本宮可沒見過皇家有什麼兄弟!”
我反問道:“難道皇後也是冤枉的麼?你恨藺淑妃,也恨太子吧?”
“恨歸恨,可我會這麼傻麼?讓太子死在自己宮裏?這宮裏奸細太多,說不定是誰下的毒。”
“皇後娘娘又為何讓安公公假傳皇上旨意召我入宮?”
皇後猛地站了起來,“本宮沒有讓他這樣做!他算計我,究竟是誰把他安插在我身邊?枉我把他當作心腹!”
“若國丈府像藺家一樣倒了,不知對誰最有好處?”
“對誰最有好處?在皇上想來,還是逍遙王。”
想必在皇上心裏,那道遺旨是永生的心病。華容添,每當心裏念及這名字,無時不心酸。我闔眼,暗暗用法術消減疼痛,隻是外傷還留著,掩人耳目。
次日,皇後被提去審問了。我獨自呆坐在肮髒的囚籠裏,看著腫爛得不成形的手指,人真是狠心,想著法子折磨自己的同類。甚至,手足。
牢門外的大鎖忽然響了,現在不是送飯的時間。我冷眼望著進來的一行人,不由呆了。藺水藍趾高氣昂走進來,身後是打扮成獄卒的秦朗坤、秀秀,還有一位郎中模樣的竟然是秦夫人。
藺水藍回身將門反鎖上,秦夫人急忙撲過來,在柵欄外朝我伸手喚道:“孩子,我的孩子……”
“娘!”我爬了幾步,剛想伸手去,卻又縮了回來,“於歸讓娘擔憂了。”
“讓我看看你的手!”秦夫人眼眶裏早已蓄滿了淚,一眨眼便滾滾落下。
我將雙手藏於身後,“不要看了,娘,你們這樣進來太招搖了,快走罷,別被我連累。”
藺水藍忽然開口說:“沒人懷疑,是皇上下旨請大夫給你包紮。”
“皇上?”我苦笑,“皇上下旨用刑,又下旨給我包紮。”
藺水藍帶著幾分戲謔笑道:“要是你就這樣一命嗚呼,案子還怎麼審?”
“皇上不是說我是妖麼?怎麼會一命嗚呼。”
秦夫人摸著我的臉,痛心疾首道:“沈雲珞真是蛇蠍心腸!我從前看走眼了!”秦夫人忽然尖喝,“阿坤!”
“在!娘。”秦朗坤忙走過來,跪坐在秦夫人身邊。
“這下看清了吧?孰善孰惡?”
秦朗坤垂目低聲道:“娘,快些給她上藥罷。”
秀秀提了藥箱過來,坐在我麵前,手通過柵欄伸了進來,“少夫人,秀秀替您上藥罷。”
我再三推辭,始終拗不過她們,隻好將手遞了出去。
秦夫人死死盯住我的手,麵色煞白,幾乎要昏了過去。秦朗坤忙攙住她,焦急道:“娘,你別看了,讓秀秀來。”
秀秀渾身發顫托住我的手腕處,忽然“哇”地一聲哭了,“我害怕、害怕弄疼少夫人!”
“真是沒用!”藺水藍奪過藥箱,“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