蹣跚的走著。

大門沒有鎖,隻是輕掩著,輕輕推開,順著兩側開滿玫瑰的小道向裏走,這窄窄的小道甚至隻能容下一個人的腳步,時而會有伸出來的花朵攔在行人欲去的腳步,像在展現花的美好、生活的美好一般。

可卿撚起一支紫色的玫瑰花,這是很少有的品種,花瓣上早已沒有了晶瑩的露水作為點飾,那露珠是她一早出門的原因,沈蓉迦說過的,清晨的這裏美的不像是人間,她隻想親眼見證一下他口中的仙苑。

她自己不正是百花綻放的仙苑中的仙姑麼?

可是卻發生了那樣的事。

“呀—”一根刺紮進她的皮肉了,在指肚上形成一點兒小小的紅珠,“好疼啊!”

放在嘴裏吸允著減輕疼痛的同時,恰在花海之後看見了兩個並列而放的竹椅,一個上麵明顯的有人在了,她不用猜也知道是誰,悄悄的邁出步子,鞋跟踩在地板上發出咚的一聲悶響,幸而沒有被聽到,沉睡著的人隻是輕輕動了一下頭,別向了另一側。

可卿脫下鞋,輕了步子,走到另一個竹椅上,躺下才覺得自己是有多麼的累,雙腳更如同得到大赦一般的解脫了,她扭頭瞄了一眼旁邊竹椅上人的側臉,一個充滿陽關的大男孩。

“好漂亮!”她輕輕低喃,找到一個舒適的睡姿,便沉沉的陷入了夢鄉。

沈蓉迦張開眼,側過頭,看著這個不知道警戒的女子,睡在一個大男人身邊,怎麼也應該把自己那翩躚嫋娜的美態遮掩一二呀,這樣豈不是勾著他看的癡醉麼。

一手墊在腦下,一手扶上腰間,雲朵般纖巧濃密的黑發順著肩側隨意的搭在胸`前,正是側臥向著他,眉黛清麗,唇瓣嬌憨,月白色短衫遮掩不住玲瓏的身姿,琉璃色長裙裙擺撲散開來,露出一雙纖細白嫩的腳腕。

幾片隨風而落的花瓣響應了誰人的召喚,輕輕落在美人的額上,添上幾分嬌媚的同時,惹得倦睡中的人有些許不自在的扭動,沈斟稼緩緩起身想拂去花瓣,卻不曾想低頭的一瞬間被攝住了心神,伸出的手淩空劃出圓潤的唇形。

那時時隨夢境而動的唇語,將三分玫紅染上了沈蓉迦的臉頰,頭腦如雷轟一般不聽從理智的抵抗,想著不覺已經靠近佳人。

輕輕的一吻甚至還沒有靠近,一個名字便溜了出來。

“金主……”

及時的止住了“登徒子”的妄行,隻能懊悔著自己行為的有失風度跌坐回竹椅。

“你是有愛人的啊!”

拾起旁邊放著的薄毯給她蓋上,沈蓉迦靜下全部的躁動,這一刻祈求的隻是靜靜的看著她一刻,這樣的美態,他應是第一人看到吧。

如果是,那該有多好。

他止住了送玫瑰花茶人的腳步,止住了吃午餐的欲望,止住了所有有可能驚擾到這靜止美景的任何事情,看她在夢裏露出笑容而開心,看她在夢中皺起眉頭而難過,單純的心境,單純的人,單純的世界。

“好美!”

午後的暖陽繞過繁茂的枝椏,躲過樹葉的阻撓,來到了他們身邊,驅走陰霾下的寒意。

暖暖的令人生出疲倦。

鬧事

這一覺睡的可卿隻覺得頭有點兒昏、眼有點兒花,連身上都有些軟軟的,手向身下一探,竟然是軟軟的床鋪,這一驚可不小,把瞌睡蟲全都趕走了,再看周圍的布置,左邊是擠滿書的書架,右邊是圍繞成半圓狀的三台白色筆記本電腦,一個純白的帶著陌生人氣味的房間,可是她卻沒有剛才那麼驚慌了。

這裏她來過,就在前幾天的那個下午,這純白的顏色除了沈蓉迦怕是沒有第二人敢這麼布置了,作為清潔員的可卿直覺的感到,沈蓉迦完全是因為自己不用收拾房間,才敢弄出這麼大麵積的雪白的。